第26回、心如死灰[第2页/共3页]

我没有出声，人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便是一小我字，或痴或癫、或疯或狂、宜静宜动、似善还恶，千奇百态，猜不透摸不清。这位蓝侧妃看似高冷孤介，谁又晓得她心中藏着甚么？

来庆王府已一月不足，王府上高低下都算打过照面，唯独霜蓉院那位蓝侧妃从未见过。一日我给老太妃存候后正从荣熹堂出来，恰碰上几个清丽的少女陪着一名纤瘦脱俗的女子盈步走来，玲风说这便是蓝侧妃。

“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为底子，如哥哥能立室立业泰然安乐，mm天然替哥哥欢畅！”我双手绞着丝帕低头不去看他：“老太妃、太妃盼着哥哥好，妡儿也不例外。”

“蜜斯，您何必拿那柳枝撒气？二公子当然言语失礼，到底一片至心，蜜斯不肯接管也便罢了，左不过远远避开。”

彼时庆王府老太妃古稀大寿行未到临，她是尹太后的远亲姐姐，又是庆王府的老太妃，身份高贵非常。是以全部王府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寿辰忙活，我也垂垂搁下苦衷去园子里闲逛。

生来第一回我尝到了那种跌落绝壁底端的绝望与失落，对世人微微一笑便避身让开，他既假装不熟谙我，我又何必恬不知耻去缠着他？

老太妃口中的阿蓝恰是蓝侧妃，她并不言语，低首应了一身便朝身边丫环使了个眼色。

“你能有甚么事？真要忙到脱不开身么？”一言如涛卷来，大师齐齐朝门望去，只见蓝侧妃搀着老太妃快步出去，老太妃脸孔严厉，阁中一世人等皆起家施礼。我亦不例外，对这老太妃内心多少有份顾忌。

梓希哥哥没有听她，闷声道：“孙儿不敢违逆祖母，但孙儿倒是有事，还请祖母包涵。”

一见他我的一颗心就猛地跳动起来，如安静之江湖掠过东风荡起阵阵波纹。人前我自不会问他很多，因前番之事更是羞于向他开口，不过毕竟是了解，想来行个礼总不会错。

我抬眸向人群望去，目光终究落在他身上。但是却没想到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淡然和身边几位客人闲谈踏过。

“祖母。”梓希哥哥低首，老太妃却不睬他，径直走到阁前坐下：“阿蓝，着人奉告侨儿和嫣儿，府中诸事不必梓希插手。”

我心中苦悲，半个字也不想多讲，只是埋头走路。这会儿客人或在荣寿堂、或在园子里逛游，独独我这铭香水榭僻静非常。

“祖母在佛堂诵经，未曾得见。”

“哥哥？”他自嘲道，我不去理他，持续说：“梓希哥哥乃皇室贵胄，叫你哥哥实是妡儿攀附。可妡儿之言句句出自肺腑，如惹得梓希哥哥不痛快，妡儿今后见机也就是了。”

罢了，既已言明，也就不必懊悔。

我实在哑然，不愧是太后的远亲姐姐，手腕实在不容小觑。她清楚晓得梓希哥哥对我的心机，这会子要我去劝是何意义？我若不去便是无礼，我若去了，要我和他说甚么？

“事到现在只能这么办了，我只是怕…”我怕和梓希哥哥开口，更怕话说绝了会伤着他，毕竟他对我不错。

“你姐姐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太妃慈笑还是，无形中透着她对姐姐这个儿媳的心疼。几位贵妇也对我含笑，我便意味性给大师见了礼，这才走到太妃挨着她坐下，给她捏肩捶背撒娇道：“太妃这算不算夸妡儿懂事呢？”

“嗯。”太妃点头浅笑，道：“希儿可曾见过祖母？”

荣寿堂佛堂内老太妃正虔心闭目跪在佛前轻捻念珠口诵佛经，我不敢扰了她白叟家，是以去往西阁太妃处。

老太妃寿诞当日，王府张灯结彩、佳客盈门。来宾连连，姐姐部下得力人手不敷，因此挑了玲风和书玉畴昔，除了几个粗使丫头我身边只剩下代月。我虽不喜鼓噪，向老太妃存候祝寿是不成少的，故而携了代月去荣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