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君心莫测[第1页/共4页]

“臣事皇祖八年，章奏必发臣拟。即上意所欲行，亦遣中使传谕。事有不成，臣力图，皇祖多曲听，不欲中出一旨。陛下托臣阁事，臣夙夜忧思，不敢稍怠，恐负君恩。今内监刘德喜率众封堵臣府，日夜唾骂，有朝以来，阁臣受辱之甚，概莫以闻……臣恭慬矜持尚惹此攻讦，倘任其肆为，朝臣皆无幸也！宗室之忧，恐不在敌海内乱，而在庙堂之上也！臣伏祈陛下治德喜不敬之罪以正法纪，倘不羁其人，臣留何益，唯求去以明心志……”

天启重重叹了一口气，非常绝望道：“朕本来觉得叶首辅必然会深明大义，以朝局为重，岂料他竟然如此偏执，不但包庇林汝翥，还要朕治刘德喜的罪行……”转向魏忠贤，道，“对此你如何看？”

魏忠贤心中狂跳，差一点便要将同意叶向高辞职的话脱口说出，但毕竟是想起了部下儿郎们的奉劝，强忍心中的冲动，缓缓说道：“回皇上的话，老奴也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叶阁老，但老奴晓得，叶阁老历经数朝，为大明殚精竭虑，早就是抱病之躯，不然不会称病不朝，倘若让他持续为国劳累的话，恐怕会沉疴难起……”顿了顿，续道，“那些东林人固然被皇上驱离京师，但他们都心存念想，盼着有朝一日能被首辅招还京师，持续实施他们所谓的辅国方略……”

东方胜平讶道：“大人，当真要走？”自从孙越陵将东堂改成孙府以来，这些兄弟们都不再喊他堂主，而是呼为大人。

朔风吼怒，雨雪纷飞。

魏忠贤思虑一阵，道：“孙少卿曾督掌西南平乱一事，对西南的匪患天然熟谙非常，老奴觉得可将他调往贵州任职，持续剿除那些叛军残存。”

顾秉谦的话让天启想起了过往各种，点头道：“顾卿家言之有理，每一次朝中臣员犯下罪恶，叶首辅老是替他们开责，以往朕看在他老迈筹划的份上，才多次对他既往不咎。可他另有完没完了，莫非朕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经他同意吗？”

魏忠贤摸索着问道：“那么皇上筹算将孙少卿调任何地呢？”

天启轻哼了一声，道：“那不是便宜他了。西南之乱在朱燮元的督导之下，已经逐步停歇，朕晓得他勇武不凡，不能就如许让他得享清福，朕要让他持续为朕奋勇效命。”

顾秉谦踏前一步，道：“孙少卿蒙皇上恩德才在大理寺担负司职。现在他任职未久，便想离职外放，实在是有负君恩。”

天启怒笑一声，道，“自朕放逐东林以来，这些东林臣工便抢先恐后地上折乞归，仿佛朕会吃了他们似的，既如此，朕就不能人所难了，他要走，便让他走吧。”

半晌后，天启对着魏忠贤说道：“大档，你以为朕该当如何回应叶向高？”

天启俄然暴露一个难以明察的笑意，负气般说道：“朕不是承诺了让叶首辅告老回籍吗？他是叶首辅保举之人，就让他跟着叶首辅一起走好了。”

“那……皇上筹算调他去哪？”魏忠贤谨慎翼翼地问道。

魏忠贤想了想，道：“皇上，福建按察使司衙门恰好贫乏一个副使的职位，孙少卿为四品京官，正能够担负这个差使。他在刑部衙门呆过，熟谙缉拿捕盗之事，此番任职为按察副使，正可利用皇上所说的保持治安，缉盗捕贼事件。”将孙越陵由大理寺少卿调任按察司副使，恰好是平调，既能够对付皇上，又没有让他升官，乃一举两得之举，魏忠贤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张。

孙越陵双目精芒暴起，道：“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孙越陵要杀回京师，我回到京师的那一天，就是阉党垮台的时候。”双手重重拍在他们肩膀上，道，“信赖我，必然不会让你们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