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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民看到许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但想想身后那么多红卫军，挺起胸膛说道：“我这叫大义灭亲，他是在撬社会主义墙角！是不对的。”

安厂长把碎了的花盆、花瓶都给捡起来，放桶里，语气带着深深的怠倦：“法律？现在另有甚么法律可言。连主席都被......”

安太太擦了擦眼泪，搂着两个孩子，“妈没事。你们在黉舍里有没有被欺负？”

许援朝收到信的时候都不敢设想，许卫民披斗娘是四旧？

许卫民脸上有些慌乱，看向许老太的小脚，指着许老太说道：“哼，在反动面前不能谈豪情！你是裹小脚的，是四旧！也是不好的！”

许传光看动手里两个鸡蛋，苦笑了一下：“是勤芬，塞给了我两个鸡蛋，给奶的。”

她垂着脑袋，像是犯了错。

张招娣把哄睡觉的儿子给放边上，坐过来给他按肩膀，说道：“辛苦了，辛苦了。”

外头传来小红卫兵们披斗老校长的声音，小孩子们哄得一下全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