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见老叟惊出魂魄 读诗文方识至情[第1页/共2页]
“敢问老先生贵姓大名?”孙墨琛不由问道。
“你们两个后生,在我的园中可算是好逛呀。”苏文烨声音不大,却把他们唬得吓了一跳。
只见门板掉落出,转出了一个老者,银发白髯,垂到胸口。
“咳咳”,他们二人单只是顾着看诗文和园中之景,出了神,健忘了这里另有苏文烨的存在。
孙墨琛说道:“暂借贵府避雨,也无处藏身。”
老者说道:“罢了罢了,甚么年代了,我发这起子牢骚。”说完,本身朝着房内走去。
内里飘起了雨丝,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这阙《采桑子》但是深得前人况味,把思念之情,化作了滚滚江水和无边皓月,令人堕泪。明人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写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处枇杷树,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真是亭亭如盖了。”如风哀叹地说。
在一处碑亭上,有几行班驳的字,如风靠近了念叨:“惯见别人作誓盟,石烂海枯心不更。未抵严霜成衰草,早经朔雪化悲声。莺啼燕啭空惹恨,花发叶落徒怔忡。却看几次秋江月,浮沉相以共死生。宣统十年苏文烨服膺。”
“看来这位苏老先生还是满清的遗老,这首诗倒是写的哀婉动听,估计是写给他的亡妻的。”孙墨琛说道。
屋子里单摆着一床楠木大床,垂着绿萝纱帐子,在风中摆着,老者倒头就睡了下去。
老者迷惑道:“如何你们俩还在这里?”
“哎呀,这一觉睡得真是舒畅。”从内里传出了一小我打哈切的声音。
“啪啦啦“飞出了几只乌鸦,他们两小我都有些毛骨悚然。
孙墨琛和如风悄悄地跟在前面,那老者也不睬会。
“这是我的家呀,我如何不能住在这里。”老者固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他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盯着他们俩,看着心中发毛。
两小我均是沉默不语。
“这里另有一处。”如风说道,“难过平生多事,未工于政,且藉一湖山川,权遣满抱恨绪;深恨半世知名,拙愚可鉴,举目三秋月影,唯此可表衷心。”
孙墨琛道:“这里会不会有鬼,我倒是感觉内心发怵。”
“我嘛……我都忘了本身的名字了,我只记得落第人的时候,还是光绪年间,自从辛亥以后,天子没了,我就感觉活着没甚么意义了,六合君亲师,哪一样能少呀。这不打打杀杀的几十年,到了最后倭奴又来了,真是寿则多辱,我真是活够了。”老者追溯了半晌,说道,“看到你们两小我,应当是被倭奴追逐至此,现在真正有知己的国人另有几个?都是亡国奴了。”
鸡啼三遍,东方已经亮白,老者咳嗽了数声,把孙墨琛惊醒了。
“苏老先生,我等不是成心冒犯禁地,只是敬佩老先生的为人,这里满是老先生您的亲炙之地,还望包涵。”如风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
“再看这首。”孙墨琛指着一处花圃,雨已经把碑石浸湿了,两人的衣服也都湿漉漉的,却涓滴没有减损两人的兴趣,“春归迟,人易失,总道闲情似旧时。鸳锦字,绣罗衣,怎不考虑,吾心谁知,痴、痴、痴。话分袂,语声低,今后天涯各东西。凭栏意,夜月稀,数尽寒星,今夕何夕,凄、凄、凄。”
“那你们必定对我这个糟老头子很感兴趣吧,那我也无妨和你们一说,对谈一番,聊以消此永日夜。”苏文烨绷紧的脸上终究暴露了一丝浅笑。
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甚么,干脆垂手而立,靠在墙根上睡着了。
窗外还是潺潺雨下,谁也出不了房门。
两人又持续走着,在一处枇杷树下,又有一处碑石,上面写道:“少年深恨娥初月,渭水东流,渭水东流,日暮思卿无止休。现在却喜娥初月,知我心忧,知我心忧,独上高楼望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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