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第2页/共2页]
谢灿的手悄悄落到了阿瑰的背上,他遭受过屠城,恐怕,他的阿姐早就不在了。
“阿姐,我不想你走。”阿瑰俄然说。
在钱唐做了两个月的阶下囚,她见过最多的就是苻铮那双淡色的眸子,泛着灰,长在他表面清楚的脸上,配着那双剑眉,满满的都是戾气。沾过血腥的人,眼底的那种肃杀是抹不掉的。
前厅传来零琐细碎的声音,谢灿看了一眼窗外亮起来的灯火。
汤水极其寡淡,却差点将她逼出泪来。她垂着眼睛将那一口汤咽了下去,阿瑰又把手伸过来,拿过了她的筷子。
谢灿喜出望外,翻开被子下床,她穿得薄弱,颜珏见状立即从旁扯了披风给她披上。
“阿姐!”少年的声音带着高烧以后的沙哑,浓浓的广陵口音。见到谢灿,他的眉毛微微扬起,仿佛是真的见到了本身的亲姐姐一样。
谢灿看着他那双虎魄色瞳人里满满都是等候,连语气里都带了些撒娇意味,她都不忍心回绝。但是她不能悠长留在扬州郡,天高地迥,她能去的处所只要魏国。苻铮总会追上来的,他在晋安找不到她,在会稽山阴找不到她,他总会想到她去了北边,唯有魏国能给她庇佑。
少年从她神采读到受伤的神采,觉得是他的回绝让她不欢畅,赶紧说:“我……叫阿瑰,家里本来是广陵的,屠城……全死了。我活下来,又被征工,受不了了逃出来的。”
阿瑰见她竟然哭了,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赶紧伸手来替她擦泪,没想到却牵涉到本身的伤口,立即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谢灿还未受过如此报酬,少年的调羹举着,放下来也不是,奉上去也不是,顿时红了耳根,连带着脖子也都染上了些绯色。“阿姐,我没吃过的。”他又反复了一遍。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少年的头发很硬,因为征劳工时候被剃光了,现在长出来些毛茬子,短短的,像只小刺猬。“我阿弟也在兵戈的时候跟我走散了。”他去了南边。
阿嫂跑出去讲:“阿谁小男孩醒了。”
谢灿对上他那双淡色瞳人,立即又垂下头去,盯着他那双年幼却又不满茧子的手:“你身上的伤满是被工头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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