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屯田[第1页/共2页]

“后边小八扛那交杌就是你的。”说着邵廷达还翘起大拇指向后，魏八郎帮手上拖着锄头肩膀扛着交杌——马扎，道：“坐着晒太阳，下午忙完了回就行……哥哥，昨个百户那你提没提驻防的事？”

次日天还未大亮，一夜没睡好的陈沐便被魏八郎喊醒，捧着水盆服侍穿衣洗脸漱口，推开屋门四下里已有了人声，迎着拂晓熹微的晨光领旗下二十多个扛耕具的老弱病残孕出卫所走向田垄。

至于北里瓦舍的风尘女子，则也一样令陈沐感到分裂。在后代的影象，非论当时的出错女还是现在的风尘女，社会职位都很低下，可当陈沐站在陈小旗的位置去想，那些风月场里迎来送往的艳娘子们，倒是实在的高不成攀。

注：含鸟猢狲——出自明朝小说《水浒传》

后代川陕与北方各地有个方言，叫二杆子，说的是鲁莽之人，就像邵廷达如许。白元洁说他会使刀想来不是废话，听到陈沐要练兵便将胸脯拍得震天响，道：“沐哥你放心，俺不给你丢人，你说练兵咱就练兵，谁腆个屌脸敢有半句抱怨，俺便将他按在地上教狗攮！”

交杌——马扎

邵廷达若不说，陈沐真几乎将这些事忘了，一脑袋浆糊昨夜成宿的恶梦，让他拍着脑袋道：“对，咱是驻防清城，偶然候去看看那山洞。不过百户明天还说了，戚将军在福建平倭大胜，弄不好有阿谁叫吴平的海寇残部逃进广东都司，旗下要练习些兵事。另有，过些日子你和小八要与我做随行，跟百户去趟广州府。”

至于邵廷达，他能有甚么声望，都是生于斯善于斯的军户，家里没几粒余粮不奇特，可若没个刀枪棍铳那就真奇特了，谁又真会怕了谁？

“想去广州府见世面庞易，但百户给的随员未几，何况路上百余里不免遇匪类，若想随我同业，自本日起每日便要抽出一个时候习刀枪弓铳，五今后轮耕更要每日三个时候练习，你们几个可受得？”陈沐也算机警，这两天不时候刻想着如何保住本身性命再虑其他，眼下有这机遇，当即丢出练兵的设法，道：“堪堪几日难出效果，从广州府返来一样要练兵备倭寇，白百户可将丑话给我说在前头，路遇凶恶有谁畏战怯战，就是逃得性命返来也不宽恕，为了看看北里瓦舍，谁也不想变成老瘸子吧？”

北里院，也就是青楼倡寮，陈沐听懂了这句，看邵廷达这模样不由嬉笑着拍着莽虫道：“那都是为达官朱紫迎来送往，谁会理睬你这败落军户，巴巴看着不是干焦急？”

不过从白元洁的对话中陈沐也看出很多，简而言之，白元洁对他也并不像言语中说的那么靠近，到底还是上下级的干系。但白元洁部下两个总旗十个小旗，出行广州府这类外差能找上本身，想来也是知根知底的原因，勉强能与亲信沾个边儿。

“也别忘了带上我啊旗官！”

屌脸——出自明末清初小说《醒世姻缘传》

自家兄弟这不面子的行动令陈沐大笑，转头望向前面，邵廷达的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得清楚，旗下男丁跃跃欲试，大女人小媳妇则有的羞怯掩面有的抿嘴轻笑，特别是他那弟妹，看着邵廷达的背影扭头笑着啐出一口，见陈沐望来赶紧低头，谁也没甚么见怪的。明朝民风分裂，上层文人把握话语权，大族蜜斯便要缠足避嫌，可基层百姓倒是百无忌讳。

狗攮——出自小说《金瓶梅》

农活儿陈沐是一概不会，很有几分不美意义地拉着邵廷达走远几步，这才小声问着屯田事件，哪儿晓得邵廷达心粗，底子不管他为甚么不记得这些事，哈哈一笑道：“兄长你是旗官，不消下地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