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春情劫(3)[第1页/共4页]

端木翠回以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说来也怪，那芍药本来暗淡枯萎，衰垂如死，经这一缠，又渐渐挺了起来。过了半晌，枯萎的花盘之上泛出幽碧的绿光来，绿光隐现间，透出一个女子惨白疲劳却不失清秀的脸。

公孙策惨淡一笑：“姚家的下人听到姚女人的呼救冲出来的，能够说是……抓了个现行。”

她摇摇摆晃站起来，泪落如雨，眸中却透出狠戾的杀伐之色来：“我去杀了这帮人！”

端木翠不说话了。

不管中间横生的枝节是如何的，这枝节必然是救展昭的关头。

“莫非你在那巷道碰到了鬼？”

“临时能够这么说。”

“展保护没有承诺姚家提出的要求，姚知正勃然大怒，带了信到开封。他算是还给包大人几分面子，临时未将此事鼓吹开，情愿让开封府的人从中调停。如果展保护还不改口，他就要告御状。届时不但展保护身败名裂，只怕这条性命都难保。”

“不急？”端木翠几乎跳起来，“这一起火烧火燎的，饭都没端庄吃过，到了跟前你不急了？你不急我急，你渐渐等，我先出来。”

你还希冀她沉住气？顿时拖出去打一百军棍！

公孙策拦住她，又是无法又是心疼：“端木女人，你设身处地为姚家想一想，姚家是无辜的。特别是那位姚女人，事发以后吊颈他杀，若不是奶妈子发明得及时，怕是早就死了。”

在门厅慢条斯理地饮茶，一杯未尽，姚知正已仓促赶过来，大老远朝他拱手：“公孙先生，久仰久仰。”

看到公孙策的时候，她表情大好，笑嘻嘻道：“公孙先生，我方才去府里了。”

“展昭是不是被人谗谄了？是不是被人设想的？”

去府里了？

对牛操琴，哼，对牛操琴，君子不欲为之亦不屑为也。

端木翠微微点头。

任你一千张嘴、一万张嘴，众目睽睽，证据确实。

端木翠倚着马车的辕架，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没亮，公孙先生不让叫门，说是再等会儿。

公孙策浅笑着看端木翠的侧脸，皱眉、翻白眼、咬嘴唇、嘀嘀咕咕，多数是在嘀咕他，嘀咕的也多数不是好话。

“明显已经到了，为甚么不能打门？”她终究忍不住。

“只是你身份分歧，本日不知明日事，能守在一处的日子少之又少，更不消侈谈甚么长相厮守了。端木女人，你既不能嫁他，展保护娶了谁，都没甚么别离，你明白我的意义吗？”

先时总感觉做神仙很烦，现在想来，神仙还是好的，起码，她若还是神仙，现下一个土遁，便能够到展昭身边。如果展昭不想说话，她定不吵他，只陪他坐坐都是好的。

她轻声道：“只要人好端端的，没甚么事是处理不了的，公孙先生，你说吧。”

“我们不急。”

公孙策悄悄发笑：的确是在装，但你还不是得好生共同着？

天已黑透的时候，端木翠终究返来。

“不满是？”公孙策目中暴露迷惑之色。

“话是这么说，”公孙策一点点阐发给她听，“你当然能大大咧咧闯出来，找着了展保护就走，但是以后呢？举国追缉，身败名裂，老鼠过街，大家喊打，莫说是开封府回不去，连江湖中都不能安身，你为展保护想过吗？称心恩仇当然是好，手起刀落也痛快，但是过后那一大堆烂摊子，你让谁去清算？”

端木翠唇边浮出和顺笑意来：展昭待她，的确是极好的，极好极好的。

说到第二，他俄然顿住了。

公孙策却不见机，掀起车帘跟她说话：“端木女人，大老远地赶路过来，如何还带一盆芍药？”

端木翠悄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