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水落石出(3)[第1页/共4页]

阿弥在外间听到动静，从速取了端木翠的披挂出去，哪知端木翠已经躺了归去，靠近看时，见端木翠神采不太好，不由担忧道：“女人，你没事吧？”

端木翠敏捷收回链枪，随即转过身去，再不看展昭。

或者不能说是像了，的确可称得上是一模一样，端木翠看着她，感受像在揽镜自照。

“我只是不晓得如何能让将军对劲。”展昭俄然开口了。

端木翠这一晚睡得极不结壮，翻来覆去，一闭眼便是展昭厉声斥她，一字一句，利若钢锥，让她哪怕只是想起都觉胸口闷疼，俄然就悔怨起来：早知不该这么等闲把展昭放了的，应当吊起来打一顿再说。

“沉渊？”毂阊有些莫名，“那是甚么东西？”

唤醒了……她？

“将军……”

毂阊没推测竟在此见到阿弥，下认识就向帐内看去。阿弥抿嘴一笑：“只要我来了，我家女人没来。”

“不消了。”端木翠眼睫低垂，语气平平，“我想来想去，展昭还是分歧适留下来，你送他出虎帐吧。”

杨戬淡淡一笑：“我晓得了，你先归去好了。”

她如此问时，心中好生忐忑，恐怕自展昭口中说出要阔别安邑的话来。

阿谁在泥浆环绕当中悄悄甜睡的女子，如何长得……跟她这么像？

“旗穆家的案子，暗通朝歌的控告，恐怕有一大部分都要落在旗穆丁和旗穆典身上。旗穆家的其别人，比方旗穆衣罗女人，另有一干下人，连累开罪，罪不至死。如果不是很难堪的话，还请阿弥女人得便处能为他们说两句好话。”

阿弥悄悄听着，依着她的身份，要到高伯蹇处为旗穆一家人带句好话，想必高伯蹇也会卖她三分情面，只是……

展昭被阿弥方才那番说辞搅得好生烦乱，他觉得端木翠一心疑他，按不下心头火气，这才有先前那番痛斥，原想着依着端木翠的性子，必定暴跳如雷，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后事来，没推测她竟忍了下去，还让阿弥送他走——念及此节，展昭心中忽地一空，他的话说得那般重，也不知端木翠有没有往内心去，这要搁着是在开封，必是眼圈儿红红地走了。一时候内心又是难受又是心疼，转念又一想，为何我到了沉渊当中，平日里的沉寂平和全不见了，这般暴躁难耐？

端木翠一头栽入泥浆当中，面前乌黑一片，耳边汩汩有声，只觉温热黏稠的泥浆几近要将整小我都裹住，冒死挣扎了一回，踏到实地，强撑着一站而起，不住咳嗽，大口大口吸气。

端木翠一惊而醒，翻身下床，这才发觉帐中雾气满盈，寒气逼人，帐外似有嘶哑哭泣之声，声声惨厉，直叫人毛骨悚然。

“我没甚么耐烦的。”看得出端木翠是在强自按压肝火，“你再不出剑，我会堵截你的喉咙。”

“展昭堂堂男儿，顶天登时，就算真的投身将军旗下，也必枕戈待旦、倚剑亮锋做出一番轰烈功业，毫不会为了奉迎将军只顾仰将军鼻息、唯命是从。将军波折木笼困我在先，毒酒相逼在后，统统只凭意气不问启事，把展昭视作无颜无骨之人，践之如踏草木，有甚么资格要展昭作琼瑶之报？想必是常日里对将军摇尾献意之人太多，将军觉得偌大天下，尽是如高伯蹇向将军唯唯诺诺巴结奉迎之流吗？”

“你……”端木翠咬牙，“你先前说是为人言辞所动，要在这乱世之际立一番功业，我临时能够以为你是要投奔于我。但是展昭，既投身我旗下，就该听我调遣，你如何敢跟我对着干？刀戟相向在先，毒酒相逼在后，肆意出入，视我虎帐于无物？”

不知为何，端木翠似有所感，目光垂垂飘忽，终究落在潭底熟睡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