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灰烬[第5页/共5页]

弗兰克不无讽刺地笑了笑，呼出一口白气，冻僵的右手迟缓地伸进长袍内侧细心缝制的口袋里，颤巍巍地取出最后一根辛拉，左手一翻，点着了它。

“不会的，”非常的多话、过分豪宕的笑声，黑眉挑了挑他乌黑稠密的眉毛，赤红的双瞳与他的领主那双一样火红的双眼碰在一起，“你的弟弟是个靠谱的人，我想这一点你是最体味的。”

“你还真是老模样，”黑眉转过甚，“之前我总感觉你和领主的差异太大，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老领主是对的。”

“那不过也就是再多活几分钟罢了！”弗兰克死力想要节制住本身的情感，但在黑眉面前，他只能做到冒死抬高声音，“这类东西底子挡不住他们，我从一开端就估计错了，我合适当领主？哈哈，我倒是感觉我更合适当死神！”

固然，跟着光亮而来的东西大多不太光亮。

时候已经未几了，弗兰克抬开端，直视少女温和的目光，回以本身的答案，“丹莉丝，吾心即铁锤。”

这个天下向来不眷顾弱者，向来不会。弗兰克咽下满口的苦涩，半蹲下来，目光终究久久逗留在不远处的少女脸上。

“卡尔？阿谁老头子就喜幸亏背后骂我，他是不是又说我胆小妄为、胡作非为、为所欲为？”

惊骇么？他抚心自问，却只听到了这把铁锤的轰鸣，那是先民用火与锤头锻造出世命的声音，那也是他们能在几天内建成这座地堡的启事。

她恍忽地颠仆在地，尾椎骨处的痛苦如同隔了一层纱般恍惚，但大脑里的那副画面是清楚地，清楚到她能够大抵判定出那根立起来的木头是长在丛林的哪块地区，清楚到她仿佛触摸到树皮上黏糊糊的液体，清楚到她仿佛闻到了一股恶臭和参杂在此中云纹熏香的微酸味。

在那堆积起来的残肢断臂上，他看到了那些他们所信奉的诸神，看到了他们嬉笑着，抬抬手就将他们名为人类的旧玩具，轻而易举地拆成再也拼装不归去的零件。

“可贵他和你都说了我句好话，”弗兰克靠着墙，坐了下来，冲着望过来的几个孩子笑了笑，“可惜你们都说错了。”

毕竟，只要最不自在的人才会想着如何从虚幻中不劳而获的获得自在，就像那些端坐在君领王座上的君上们，那些恨不得将公理与光荣纹刻在满身高低每个角落的贵族们。

“不，他说你比他更合适当领主，”黑眉没甚么神采的脸上罕见地暴露了一抹生硬的浅笑，“我感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