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搭骨尸[第2页/共3页]

“就是结阴亲。”毛端公叹道，“老头子当年在北京，倒也替人筹措过几次。搭骨尸比较讲究，一步也错不得，不然喜事情丧事，不利的可不止活人，连祖宗都得跟着遭殃。”

这也是为甚么，毛端公专挑有树荫遮挡的山野小径走的原因。

我没推测这女鬼心机如此纯真，有些过意不去，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

“相公别闹。”那女鬼咯咯娇笑，刹时到了我身后，“你就不想看看人家？”

女鬼美目流盼，咬着我的耳垂，声如蚊蚋隧道：“相公，你想不想要我？”

大伯瞪了我一眼，转头问毛端公：“老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办？”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下午三点多。

那女鬼只当我承诺了，咯咯甜笑，笑声在房中回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分开了。

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桃花香味。我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内心想着：如果小桃对我没有歹意，能娶到如许的美女当老婆，何尝不是件功德？

我咬咬牙，只能依言照做。毛端公不由分辩，往我身上浇了一大桶冷水。

女鬼幽幽叹了口气，从我身上分开，站在墙角的暗影里，凄然道：“相公是好人，不想有实知名，小桃晓得的。小桃只是怕相公被人抢了去，以是一时心急……相公莫怪。相公既有此心，明晚半夜以后，到我坟前迎亲。相公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女鬼俯下身子，鼻尖几近碰到我的脸，我都能闻到从她那张樱桃小嘴里吐出的醉人甜香，目光又恰好落到她胸前那道深不成测的沟壑上，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他让我光着身子，在屋里等水干了，这才拿出一袋面粉，将我满身高低抹匀了，就跟裹上面粉，筹办下油锅炸的小鱼干似的；又取出墨汁和朱砂，在我两眼四周和两颊上涂抹；跟着喊我回身，用羊毫蘸了刚宰杀的公鸡血，在我背上，洋洋洒洒写了些甚么。

毛端公叹道：“这是一阳的命数，躲不畴昔的。既然如许，咱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伯问我如何样了。我也懒得扯谎，把内心想的，照实跟他俩说了。

毛端公让我靠近前来，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让我伸出舌头，像大夫查抄身材那样，用筷子夹着舌苔看了看，笑道：“幸亏这小子还算诚恳，没跟那丫头行房。咱先顺着那丫头的意义，做一回搭骨尸。等摸清了那丫头的秘闻，老头子自有体例对于她。”

幸亏我及时禁止住了，用力捏紧拳头，闭上眼，从牙缝间蹦出两个字：“不想。”

“美……美死了。”我实话实说。

好像新月的柳眉、脉脉含情的明眸、小巧小巧的鼻子、鲜艳欲滴的红唇……

毛端公说过，迎亲途中，如果当晚天上没玉轮，那天然最好；如果有，毫不能让新郎官的影子映到地上。不然让沿途的小鬼发明是活人，会各式刁难，这亲也就迎不成了。

毛端公倒是对本身的佳构很对劲，捏着山羊胡子，笑了笑，叮嘱我入夜之前不要出门。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房门就被大伯和毛端公推开。

毛端公神采阴沉，亢声道：“成了。起轿！”

“但是老先生。”大伯有些不放心，“这亲如果结了，一阳这孩子不就……”

毛端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只要这小子本事住性子，别乱来，这婚便算驰名无实，临时也不会有事。三天后，再找个借口回门。只要找到那丫头的真身，就能收了她。”

我见除了我，其别人都穿戴玄色长衫，头上还缠着白巾，个个神情哀怨，连举牌上的喜字都是白字，不由迷惑，小声问毛端公：“这好端端的丧事，如何弄得跟奔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