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鸟言人语[第1页/共2页]

时至晌午，黄梦梁同一马一犬在骄阳下走得有些舌焦口燥，瞅前边有一大片栱桐树林，就想在那安息半晌，吃些干粮，喝点水，等日头没那么毒了再走。

睡了个多时候，日头没有中午那么酷热，黄梦梁伸个懒腰起家，牵回骡马驮上行囊，号召一声小黑，持续上路。才走几步，脑后快速传来“咕咕”几声，非常清脆。转头看，是那雪羽大鸟在叫，许是在感激本身。

他睁眼一瞧，面前竟呈现一幕奇特之事——树梢的栱桐树叶，全都变成了一只只新鲜的白鸽，在枝头上拍翅欲逃的样儿，口中“咕咕”惊叫，可却又像被沾在枝头不能分开。只要那只雪羽大鸟在树枝间飞进飞出，炸毛探喙，仿佛在与树枝上的甚么东西缠斗。

热带丛林的鸟类多了去，一只白鸽实在不敷为奇。黄梦梁没去理它，闭上眼睛欲睡一会。过一阵，俄然树梢一阵哄闹，那景象有点像谷仓的麻雀遭到惊扰，“蓬”地俱飞。

告别了岩姆大哥，黄梦梁经泰国边疆小镇班科去难府城。按黄梦梁的设法，到了难府城，就到了湄南河，在湄南河乘船，便可直抵曼谷出海口——那戚氏太婆不是说，她的孙半子傅礼讲的，到了他乘坐太子号游轮的处所，就能找到竹娟母子俩了吗。

栱桐树是一种很独特的植物，它树梢的叶片像极了振翅欲飞的白鸽，远了望去，不经意瞧，还真的觉得那树梢上栖落着一群洁白的鸽子，就差“咕咕”的闹叫声。

黄梦梁目送群鬼化着青烟散去，打个哈欠筹办回竹楼睡觉。忽闻脑后有人在叫：“吉利菩萨留步！”转头瞧，倒是一名身穿龙袍的老者，急仓促赶来。

第二日大早，天气曚亮黄梦梁就起家，筹办出发。这会，岩姆一家也已经醒来，见黄梦梁要走，留不住他，只得从速为他购置了一些干粮。寨子首级也晓得了黄梦梁要走的动静，亦赶来送行。一时候，轰动了全部寨子，差未几全寨族人都到湄公河边送别大仇人。

黄梦梁口中“哦”一声，问道：“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吴三桂？我还真没想到大周昭武天子就是你哟！早晓得是你，我就应当——”他话说了半截，就打住。实在，他前面的话是想说，我应当翻开你的棺材来瞧瞧。

“哼！吴三桂，你晓得你生前犯下多少罪孽吗？你引清军入关，搏斗了多少汉人。这都算了，到厥后，你为了想做天子，又举兵谋反，再次把老百姓推动火海——”黄梦梁瞧着跪下在地上的吴三桂，心中十二分地鄙夷他，“我明天如果晓得那棺材内是你，我就不会去杀蝎王了，让你永辈子做它的奴婢！”

还是跟前次一样，岩姆撑一张竹茷，载着黄梦梁和他的骡马、黑狗，顺湄公河而下，一向送到泰国边疆。

那老者走近，撩开龙袍，双手捧起一颗绿幽幽的一珠子，跪倒在黄梦梁面前，口称他是大周建国的昭武天子吴三桂，祈求吉利菩萨施法超度。还说，他愿向菩萨献上一颗夜明珠，以表敬意。

黄梦梁怒叱吴三桂，心中一阵火冒，几次都欲拔出他的短剑，想宰了这个误国的贼子。又瞧他已是白叟，不忍殛毙，压下火气对他喝道：“你去吧！休再罗嗦。回到宅兆里再呆一百年，想想你犯下的罪孽，等百年龄后再来找我超度。”

黄梦梁当真一瞧，看清了，是一条酒盅粗细的青蛇沿枝杈往树顶上攀爬，雪羽大鸟横飞爬升在啄它。看景象，是青蛇想去树梢吞食雏鸟，这母鸟护雏，正搏命劝止。黄梦梁感觉风趣，也对那雪羽大鸟的英勇颇加赞美，决定帮它一下。

黄梦梁仰躺树下，眼睛透过稠密的树叶，能瞥见树梢上的“白鸽”。迷含混糊中，那树梢的“白鸽”间，有一只俄然真的活了过来，扑冀飞落在距黄梦梁脑袋不到一丈高的枝头停栖。黄梦梁瞧它，这鸟比浅显白鸽大了一倍多，羽毛乌黑，一双眼睛如红宝石般的斑斓，正冲着他瞅，仿佛是在察看树下这家伙是不是啥敌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