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叟夜谒[第1页/共2页]

黑影斯须至近，垂垂形变人身，脸孔清楚，倒是一名身着明朝官服的老者。

垂垂，天气敞亮，大殿窗棂外的青树林里，鸟雀在叽啾喧华。

想到此，李郎中叹口气，对那老者说：“我敬老先生是位忠臣，承诺你明早必然劝止黄兄弟——唉！山魈血结的事就算了，即或找到了也是徒然，谁敢去招惹那畜牲。”

掐指算来，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本来老者是个流落凡间几个世纪的冤魂野鬼。

老者来至李郎中面前，朝他拱手见礼，开言道：“夤夜来见李先生，不堪惶恐，打搅你清梦了！”

“山魈血结。”李郎中缓缓说出药名，罗大夫闻听，不由神采愀变。

李郎入耳鬼叟老者陈述畴昔旧事，也是新奇，但这与他深更半夜来找本身又有何干？正迷惑，那鬼叟又道，说他可否修成地仙，全凭他棺材上那朵对嘴蕈护住了他的灵魂——他此来，是求李先生劝止姓黄的那位小兄弟，明早别人去采摘他的对嘴蕈。老者说，那位小兄弟非是人间俗辈，身上储藏着兽仙精华，阳气极盛……

黄梦梁开初吱唔几句，厥后干脆就对李郎中明说，他要去后堂的棺材堆找找看，说不定那很多棺材里就能找到一朵两朵对嘴蕈。黄梦梁解释，他不是贪婪，他承担内已经有朵对嘴蕈，他是想帮李郎中找一朵，治病救人。

山魈血结这类奇药，别说不知在哪找到，就算晓得，也无人敢去采摘！山魈血结只出在山魈居住的处所，可那山魈是一种比猛虎还残暴，比熊罴还可骇的植物，更可畏的是山魈皆是群居，撞上一只便是一群，谁敢去采撷，不想要命了？

“李先生，你只要承诺劝住黄兄弟，我就奉告你，在哪可采到山魈血结的绝代良药！”

那老者持续说道，他本是明朝崇祯天子的一方守牧，清兵杀来，他携一家逃至大悲寺出亡，后闻崇祯天子自缢在煤山歪脖子树上，社稷江山全数归清，就率百口几十口人吞药殉葬，死也不做清庭之臣。

李郎中本已惶恐万分，听那高耸到来的诡异老者说话却客客气气，举止彬彬有礼，悸栗的表情稍有安稳，且憋住气，定下心，听这老者详说下文。

想罢，黄梦梁爬起家，朝后堂欲走——却被李郎中一声叫住。

“不过，兄弟，听哥一言，别去打搅棺材里的死人，他们都是明朝的忠臣，开棺翻动就是轻渎！钦慕古朝忠良，比方我们施医积德，都是添功积善。”由是，李郎中给黄梦梁讲了昨晚怪梦之事。

李郎中的父亲当然说过他在大悲寺遇鬼的事，他在后堂摘了枚对嘴蕈，被庙子里的恶鬼困了一天一宵，直到将对嘴蕈放回棺材才得以脱身。

李郎中醒来，就再没了睡意。刚才那怪梦做得真逼真切，梦中鬼叟老者说的一席话犹言在耳，实难辩白是梦或真。他转脸瞅下熟睡中的黄梦梁，瞧他直伸伸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心忖，等他醒来，看他是否真要去后堂采摘对嘴蕈？也好对那怪梦作个应证。

山魈血结乃是一种医治妇科的奇异之药，其药效不亚于对嘴蕈。这药李郎中传闻过，却无缘到手。实在，这药跟对嘴蕈一样难觅，同是医家梦寐以求的良药。

鬼叟老者说完，重又化着一团暗影，轻风普通飘浮而去。

“李先生，实在我们是世交，当年你父亲来大悲寺，我就与他有过一次长谈。想必你父亲必然对你提及过这事……”

老者微微一晒，笑道：“李先生不必沮丧，我奉告你一个奥妙，采摘山魈血结并驳诘事，同你身边的黄兄弟去采，包你一点事没有，那山魈惊骇他——就是必然要替我劝止这位黄兄弟，别摘我的对嘴蕈，我这里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