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匪如狂[第2页/共3页]

韩铁锤大摇大摆逼近两步，孙楚冷视他，并不后退，因而前者几近抵住后者的鼻子了。

是啊，只要扣动板机，韩铁锤就会立毙枪下，但是温宁看得出来，她信赖余南也清楚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孙楚不会扣动他的食指。他的着力反对，一半出于职责使然，一半源于美意。

她的调子不高，却很有穿透力，使得韩铁锤将目光移到她身上，高低打量一通，眼睛发亮的同时树起大拇指，朗声道：“这妹子真会说话，慎重。姿势，姿势，兄弟们，我们都重视姿势，不能丢了凤凰山的脸！别学长官，把眸子子都给老子收回来！老二，给我返来！”

“谁开的枪，谁？！”孙楚转头厉声诘责。待他刚看清那名私行开枪的步枪手，“匪兵”的气愤已如海潮般澎湃扑来，二岔子和三大炮打头，不但突破了第一道防地，还将步枪手行列冲得七零八落。

“来啊，先冲我来，我手无寸铁！”韩铁锤将摆布的人往中间攘开，一拍胸脯，向前迈一大步，孙楚看得逼真，同时迈步向前，手枪枪口直抵韩铁锤脑门。

韩铁锤挑衅地朝孙楚眨巴眼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震耳的枪鸣让这道摆动的防地临时凝止。

但是，就在他说这番话的同时，已经出了事。

余南皱眉，附耳过来，说：“可不是，总务组组长刘昌，你将来的顶头下属，就是他们嘴里的凶手，嘿嘿，昨早晨的事，传闻有人目睹。刘昌也是个没胆的，口口声声说冤枉，既然明净跑甚么跑？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进特校里，还怕这群匪兵把他当场打死？”说到这里，扑哧一笑，“现在看这个架式，韩铁锤名不虚传，骄狂得很啊，刘昌真能够会被打死。脚底抹油，溜得快――”

枪弹几近是贴着韩铁锤的头皮飞畴昔的，“嗖嗖”的声响震得他半捂耳朵，却不忘扭过甚瞧瞧究竟是谁的提示救他一命。

持续对峙下去，也非处理之道。

“屁话，少讲得这么动听！拦住我们，不就怕我们冲进特校拿人吗？现在是跟我近十年的兄弟死了，被特校的狗东西害死的！我晓得，凶手在特校是个官儿，那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啦？！我，韩铁锤受招安是来抗日的，不是来当憋屈受气小媳妇！上峰不肯替我们这些贱命的出头，我不能让我的兄弟枉死！”

“扣一下扳机，这货就一命呜呼！”余南恨恨地自语。

二岔子夙来喜好凑趣，不知犯了甚么邪，乍然窜到余南跟前，仿佛十年没洗过澡的腥臭味熏得余温二人透不过气，将她们从脚看到头，又重新看到脚，嘴里“啧啧”道：“长官好眼力，老迈，不如抢归去当压寨夫人！”末端，伸手在余南的脸颊抹了一把，占够便宜回身便跑，实足的匪痞风格！

韩铁锤跟孙楚年纪附近，只为显出“豪气”，腮下蓄了一圈短而稠密的胡子，曾为“大当家”，在弥补兵团里也是“霸主”，他挺讲究形象的，一身短褂齐膝裤平整干净，脚下还蹬着一双之前“劫富济贫”来的棕色皮鞋。在这群穿得奇形怪状的“匪兵”中，显得忒有范儿。

他伸出右臂朝天摆了摆，身后吵嚷叫闹个不断家伙们，当即温馨下来。

“不像话！”

现场顿时大乱。

温宁发声提示之时，枪也响了。

“匪兵”中本来有很多眸子滴溜溜往温宁和余南身上打转着，此时更是轰然大笑，炸开锅普通。

韩铁锤一开腔，身后应和此起彼伏，领头叫喊得最热烈的是挨在他摆布的两个。左边的瘦子浑名二岔子，右边的瘦子浑名三大炮，本来凤凰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韩铁锤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