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日[第2页/共3页]

“好了好了。”岑韵出言打断，去一旁拿来巾栉递给两人，“有这辩论的工夫，还不如把地上清算洁净。都别咋呼了，王爷才睡下，一会儿把王爷吵醒了，见怪下来我可不管你们。”

碧如心下格登，情知不妙，赶紧双膝跪地：“是婢子自作主张了，请王爷恕罪。”

思及此，睡意全消，恨不得立时跑到杨复跟前，向他言明来意。何如外头黑蒙蒙一片，这时候他必定还没起来，她去了也是白搭。淼淼等得心焦，如何睡得着，干脆披着被子坐起来，硬生生挨到晨光微露。

一个丫环姐姐奉告她：“王爷到云晋斋去了。”

淼淼气得凝噎：“你胡说八道！”

淼淼偏头看向她，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岑韵姐姐，真的不是我。”

碧如接过巾栉，哈腰拾起地上铜盂，趾高气昂地睨向淼淼，“做错事承认不就得了，还抵赖甚么，当大伙儿没长眼睛么。”

岑韵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先归去换身衣裳，这里有我清算就行。”

哪知小丫环跟个泥塑似的，一推便倒。她低头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一动不动，肥大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委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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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昂首看清此人面庞，顿时怒上心头，“你如何在这？”

碧如被逼急了，气恼地推搡了淼淼一把：“还不快滚！”

她不是怕丢脸，她是怕吓着人……杨复越是这么说，淼淼就越忍不住，她眨巴眨巴两下水眸，昂首闭上眼，声音带着软软哭腔：“我也不想打搅王爷，但是我有急事想说。”

但是不可，不能让他看到。

杨复似是发觉她的企图，弯唇一笑：“本王会带你一道归去。”

眼看着王爷便要出来，碧如莫名地心慌，抬起脚尖踢她：“你聋了不成？”

淼淼握动手里那块巾栉，对着她背影咬牙，小脸上写满委曲气愤。

淼淼掸了掸身下水珠，短袄综裙都湿了，地下水花浸湿了鞋底，弄得一地狼籍。淼淼气急废弛地瞪她，“你为甚么往我身上泼水？”

话说得理所当然，但是淼淼晓得她是用心放手的，她没等本身拿稳便撒开手，实在可爱。

淼淼哭泣一声，咬紧下唇：“不，不要看我……”

淼淼等了一早晨，目下心急如焚，只想求得一个答案罢了：“不要你管！”

里头是王爷方才盥洗的水，杨复已经歇下，她们这些丫环却不能歇息，还得值夜到子时。

她吸了吸鼻子，不幸巴巴哀告：“能不能，能不能……”

“如何不怪你……”

正堂空空如也，并无杨复踪迹。

淼淼错愕地僵在原地，这几日养得白嫩嫩的面庞敏捷出现红痕。碧如的力量很足，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赋回过神来。

平常这类事由乐山乐水来做，本日两人不知去处何方，偌大的院里只要碧如一人。今早是她服侍杨复盥洗的，乐山乐水受命前去都城，明日才气返来，杨复便顺手指导她到书阁服侍。

碧如微微一笑，“王爷不想被人打搅，让我在此看管，有何不成？”

不是别人，恰是碧如。昨儿个两人才大闹一场，此时见面相互都没好神采。

她扒开碧如的手，得了空子便往里头钻。碧如被她逼急了，柳眉倒竖，抬手仇恨地甩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淼淼恍然回神，伸手去接，岂料对方手上一松，整盆温水都泼在了她身上。这一幕过分熟谙，淼淼总算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不就是那日撞倒她，害得她手背烫伤的丫环吗？

璎珞珠帘碰撞，收回琳琳声响，清脆动听。杨复从阁内打帘而出，一眼便瞧见了这一幕，阿谁跌坐在地的小身影很熟谙，清楚是淼淼无疑。他眸光微动，几步上前：“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