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日[第2页/共3页]

杨复亦不紧逼，到了如此境地，姜阿兰想嫁入四王府，怕是再无能够了。

杨复道：“是我。”

竟是这么回事，杨复收回视野，扶着床沿的手垂垂收紧，浮起清楚可见的青筋。

一行人中只要一个站着，玄青衣袍显得他身条苗条，笔挺如松，目光如炬地落在杨复身上，“淼淼呢？”

杨复尚未走到门口，他们一行人便已入府，规端方矩地跪地施礼。最前头的乐山道：“让王爷久候，部属不该。”

卫泠举步跟在他背面，前掉队入溶光院，正室门口等待的丫环见他陌生，模样俊朗，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几眼。

两人都不大愿与对方扳谈，说完端庄事便没了声音。杨复握紧血石，重新系回淼淼脖子上，看着上面的红光渐次暗淡，他起家走出屋外。

杨复回到溶光院，把淼淼放在榻上才问：“乐山乐水可有传来动静，何时到都城？”

卫皇后捏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这件事，你还同谁说过？”

杨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予一旁宫婢，命其呈递给皇后。

还夕照另有两个时候，他倒是一刻都等不下去。命人到城门外驱逐，一有动静马上答复告诉。

他凝睇着她清秀的面庞，视野下移，落在她脖颈间一块凸起上。好久才伸手，将血石握在手中，语气略有游移，“……淼淼的环境，想必你已传闻。”

这处所他有印象，内里有一方不小的混堂，他在内里泡过几次澡。无需旁人带路，卫泠轻车熟路地来到五桐阁内，腾出一只手推开沐室虚掩的门。

殊不知这副身材已然死去，淼淼的身材被困在此中，分不开醒不来，除非有卫泠互助，不然连变回鲛人都成题目。

他们正在快马加鞭地赶往都城，一起不敢懒惰，连夜赶路，声音里难掩怠倦，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耐。

两人见过几面后，情素暗生，便偶尔有所来往。但克日皇后成心拉拢她同四王，她便决意与秦荣断了联络，何如秦荣不肯就此罢休，便经常有手札来往。

杨复踅身，并未多言，“随本王来。”

如果不能把她变成人留在身边，他始终不能放心。杨复的手扶着窗棂，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清楚，力道不轻。

卫皇后气得不轻，将信放在灯芯上一举扑灭，忿忿不休地骂了几句“不像话”。

如何会如许？以往她泡在水里则会变成鲛人，为何此次却行不通？

未猜想他是问这个，卫皇后顿了顿，“娶妻自当娶贤，我恰是这么想的，才在高门贵女中，千挑万选选中了姜家女郎。”

他敛眸，“据儿臣得知，姜家女郎并非阿母口中的贤妻。”

卫泠轻嗯，“有，等我归去再说。”

许是被此事打击得不轻，卫皇后扶着心口摆了摆手，“罢了，你先退下，容我好好想想。”

杨复眸色一深，“五桐阁。”

血石那边静了好久，半响才传出来一声，“杨复？”

约莫申时三刻，去城外等待的人才回府禀告：“返来了，禀王爷，乐山乐水返来了！”

多日未曾回府，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半是管事的功绩。杨复意味性地翻阅了几页账簿，便站起来问：“甚么时候了？”

信上说他们一行人于三日前到达东海，目下正在返程途中，并未寻到四王口中的鲛人，反而在一旁水域遇见了卫泠，约莫后日能回到京中。

卫皇后吓了一跳，“你说甚么？”

他站在窗前一动未动，直至远处出现一点蟹壳青，垂垂有熹微溢出地平线，这才恍然一夜已过。卫泠应现本日回京，他同卫皇后提起本日回府，大略是昨日受了打击，皇后并未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