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论道之宴[第1页/共2页]

“也不算是偶然之事。”宋崖余转头看着李落，平声应道。

跟着话音，一股阴寒的杀气覆盖而去，堂中虽不乏武功高绝之辈，但谁也不敢心机疑虑，倘若此人再出一言，冷冰不会拔剑相。

“九殿下自语为朝廷的无用之用，老朽想问上一问，取九殿下无用之用的是这大甘朝廷，或是当今皇上，亦或是李氏宗族，还是天命所为？”

这篇上古问天之书，李落不得其解，何为天，何为命，请先生见教。”

“人有良莠善恶，倘若朝堂之上俱是君子，则霸道难行，前商之时有儒家百子渡河求安，阻蒙厥铁骑南下，妄欲以儒家大道平解战乱。

宋崖余见文愚人面色骤变，一声长笑道：“好一场出色绝伦的论道之宴，本王有幸，亦是南府才俊有幸，得遇这千古盛事，本王傲慢，扬南论道，不久将传于天下。

只是，两位论道，不知这酒菜凉了再吃还是温热之时食用更加近道呢？”

天命之说，虚无缥缈，窥一斑而难见全貌，形在外，道法在内，说与不说，皆是不当。

只为天子剑之名，经月余，已有盖过九命萧百死之势，如果冷冰出剑，宋崖余是救亦或是不救。

李落一怔，举杯的手微微一晃，还未接言，只见身边自李落与文愚人辩论时便闭目养神的冷冰蓦地展开双眼，寒芒暴涨，扫向话语传出之地。

值此论道方休，堂下世人再无人轻视李落。

“老朽即将不古，天然不怕朝廷罪恶，难不成九殿下欲杀了老朽以绝悠悠众口？”

文愚人嘴角微微一动，回了一礼，返身退席去了。

李落悄悄拱手一礼，道：“极力而为。”

宋崖余与李落徐行而行，天南夜色凉如水，更深月光半人家，夜静无眠，静的深沉了些，反倒是没了睡意。

“请恕我无礼，当年南王德才兼备，朝廷封赏南王之号，执掌南府，才有本日扬南之盛，文先生觉得如何？”

南王府，客堂外。

道有万法，难择一而终，朝廷行事，便要取中庸平和之道，拙用于大，成无用之用，众生百相，看似无用，换做别处，便是有效。

“哦，愿闻其详。”

“哈哈，老朽如何未曾看到朝廷有效人有方之处？”文愚人冷酷嘲笑道。

道家有顺天应事之说，得入高堂，机遇、才学、油滑缺一不成，或许难择惊才绝艳之辈执掌一方，但集百拙自可成一大用，朝廷州府官吏才学有深浅，品性有好坏，择其能而用，一定不堪重用。”

倒是只字未语，便被蒙厥将士斩杀于昆江北岸，得以无谓求死，是以守天下，非仅凭儒道可行，由此才会有诸如兵家，法家，纵横阴阳并存于世。

李落一笑置之，回饮一杯，堂下世人皆都一饮而尽。不过数刻，宋崖余偶然之间，堂中世人已是其乐融融，方才芥蒂垂垂消逝而去。

“拙用于大，无用之用，倘若用人者善恶不分，好坏不辨，刻苦的还是百姓百姓。”

寒声说道：“鄙人冷冰，掌中之剑便是鄙人的道，中间既然有此一问，我也有一问，倘若我杀了你，你说是有道还是无道？”

世人正要举杯，俄然堂中角落传来一个声音，懒懒惰散的说道：“确切出色，口口称道，听闻当初九殿下安定西府时曾在军中囚禁一西戎女子，此举算不算道呢？”

李落悄悄摇了点头，淡然回道：“杀先生一人，非是良策，更难停歇天下众口纷繁，先生所问，李落觉得只在一个用字。”

文愚人已然陡峭下来，淡淡说道：“九殿下辩才无双，老朽见地了，言行相合方能令人佩服。”

文愚人冷声说道：“如九殿下所言，大甘朝廷当中的权臣皆为可用之人，就算是无用，也能成无用之用，倘若真是如此，当年九殿下又何故杀太师于乘云，营前斩怀王，岂不是自欺欺人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