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两策[第1页/共3页]

及笄女子说出的话天然和小孩子不一样。芈璊并未发觉姐姐的非常，又道，“对了，传闻那些越人还对王弟持戈而歌，唱……”火线的动静通过飞讯快速传回郢都，熊荆巡查全军时越人唱的那首歌也传了返来，只是楚军三线作战，大司马府送到王后那边的讯报并未翻译，芈璊看到的还是越语而非楚语。越语难懂，她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才转述了那么几句。

秦甲士数不详，然以昨日布阵所见，其阵宽十二里，纵深二十行、四十行不等，又有一部为游阙，游阙阵宽约六里，纵深四十行，此二十万人矣。又有二至三万骑军夺江邑，其军约为二十3、二十四万之间。

“先生请说。”淖狡点头，静待下文。

“呵呵……”未及笄的芈璊还是天真，和芈蔳比拟，她显得有些胖，脸膛红彤彤的，说话带着些许赵音，斥挥秦人的行动让芈蔳看过笑得更短长。“王弟聪明、生性又威武，不知哪国公主深得少司命庇佑，能有他如许的好夫婿。”

楚宫中两位公主娇笑中说着越人之歌，大司马府内，一次最初级别的军事回想正在停止，与坐之人眼睛全然通红——项燕采取鄾之战中斗廉用过的战术，并非满是军中谋士商讨的成果，大司马府军令部作战局对此也有参与。飞讯，第一次实现火线火线一起庙算策划。

“唯有车阵。”此次不再是郦先生答复，而是作战局的其别人。“郦先生之意摆布两军、乃至游阙，当以戎车、重车鱼贯相护……”

昨日之阵，秦军左、右两军各四十行、中军仅二十行。锐士位于其右军，晨明时分趁暮击我左军，斩首六百一十五人，伤三千零八十一人；其右军亦布阵四十行，与我军相隔五百步，未有接兵。明日秦人若再如此布阵，左军寝、陈两师恐没法相衡……”

虽是越妃之女，但生下来习得倒是楚人之俗，无断发无跣足，曲裾素裙，盘发插笄，十六岁最柔滑年纪，芈蔳是楚国最美的公主。不管她走到那里，寺人宫女的目光老是如影相随。此时，暗淡室内据案而读的她，如同会发光的珍珠，敞亮而娇美。

邻近十一月的气候，在生火的宫室里拿一册竹简，读一首《北风》，只会让人倍觉暖和。《北风》是卫人之诗，卫国在楚国的北面，介于赵魏之间，难怪会这么冷。楚宫当中，公主芈蔳不懂卫人《北风》隐含之意，只能抓住竹简遐想那酷寒的卫国之冬，雨雪霏霏中，与心上人一起流亡，不然灾害就要从天而降……

“蔳姐姐，母后说，王弟又打胜了。”芈璊带着宫女笑眯眯的小跑出去，还没有入室便提及火线克服的动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昨日是‘王弟一语退秦兵’。

“又打胜了？”芈蔳放下竹简莞尔笑起，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像暮秋的弦月。

故拒马不得用，沟垄不成持，秦报酬求破阵，无所不消其极。为防戎车，我军当备足蒺藜，如果那秦军搬开尸首、填平疆场，戎车冲时可抛洒蒺藜而惊马。”

“恰是。”郦先生道。“若秦军无破我摆布两军，必以赵军之法，以骑士勾击我侧翼。大将军仅于摆布两军各安插万名弓手以拒秦军骑军，平常或为有效，然鏖战时一定有效。”

“酒…肆当中。”淖狡很想笑，可终究忍住了。“即便先生所言为真，这也是赵军啊。”

“秦人若以骑士袭我，我军当以何策破之？”淖狡一边让人记录一边再问。

“其二，须设备秦人之骑军。”郦先生再道。“据闻，五年前赵王命李牧伐燕，夺燕国武遂、方城。此战，李牧麾下骑士结队勾击燕军右军，燕军不防，阵溃而退。”

压下欧丑失落的焦炙，淖狡问道：“先生觉得秦人武骑士也会如赵军那般勾击我军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