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遇袭[第2页/共3页]

快到雍州地界的时候，一彪人马俄然从两旁山坡冲出，足有两百人。为首者大喊：“留下车马辎重，饶尔等不死！”

程茂还在喊话，说天子定都雍州，要他们归顺朝廷不得冒昧如此。那些流寇已经被俘，剩下的力量全用来唯唯应许或者大声告饶。程茂见他们顺服，让军士用绳索捆起，押送随行。

此举如火上浇油，檄文日传百郡，各地兵马纷繁呼应钟源，会盟并州。

当然，在这乱世上，也不是你循分就能安然无事的。

不晓得他如何样了。到底一同糊口了几年，若说没有些情分那是哄人的，可在这乱世，我们谁也没得挑选，就像我当年被迫分开长安嫁到莱阳一样。

这话出来，村人皆称道，又箪食携浆犒劳将士，程茂皆委宛推让。

废长立幼，先帝的遗诏有平空而来之嫌，朝中群情纷繁。即位之日，御史王荣起首在朝堂上发难，大司马卞威一怒之下，将王荣斩于剑下。

“夫人。”程茂见我出来，愣了愣，上前施礼。

就在我嫁走那一年的年底，先帝俄然驾崩。傅氏已经灭门，刘太后已经故去，卞后再也没了顾忌。她拿出先帝遗诏，立皇子箴为新帝，封皇子琛为河间王。

魏傕的兵马有一个很清脆的名声，就是不扰民。

“这是至公子说的，作歹匿迹，积德留名。”说罢，他弥补道。

血溅朝堂，一石千浪。皇子琛生母高皇后的族兄，执金吾高觅领军五千包抄宫禁及大司马府。卞威情急之下，遣人携符信潜出长安，以天子之名，召令阃在陇西剿除暴动的凉州牧何逵入长安保驾。

“也并非每回如此，”他面色不改，“若遇险要之地，俘虏不成携行。为使其不持续作歹，只得当场斩杀。”

程茂不再多言，向我一礼，回身走开。

传闻我到了魏营以后，魏傕让韩恬持续留在了莱阳当太守。

其实在我眼里，出了长安，天下的其他处所，哪怕长得似瑶池一样我也当它是乡野。以是当车马在程茂的引领下威风抖擞地驰入雍都地界，我的心机完整不在甚么抚玩风景上。

阿谁城池里，独一的窜改恐怕就是韩家痴傻的次子没了媳妇。

程茂道：“火线有村舍，夫人且忍耐，不久便可安息。”

我看着他，笑笑：“将军每回碰到流寇来袭，必擒住随行，以昭彰乡民么？”

在接下来几日的路程里，我深有体味。程茂领着三百人的步队，行宿都是大事。可他向来不去滋扰任何一户人家，充饥用糗粮，安息则露宿，也决不让部下军士的马匹糟蹋农田。与一些军阀流寇过境劫掠的恶习比拟，魏傕的兵马的确斯文得清秀。

何逵闻讯大怒，马上废了天子，立河间王为新帝。接着，他又一把火将宫室焚尽，逼迫天子迁都洛阳。

何逵地点之处距长安不过七百里，他得令以后，不日即领五万凉州兵赶到长安。雄师与都城禁卫血战三日，何逵突入长安。当时，大司马卞威已被高觅所杀，卞后鸩死，长安尽落入何逵之手。何逵为人残暴不仁，得长安以后，即自封太师。他每日宿淫内宫，挟新帝临朝，百官稍有言语，既遭戮死。

“我乃魏丞相麾下，大颛陌亭侯程茂！”程茂出马，大声喝道。他前面的喊话我没听清楚，因为听到他报名号的时候，有些吃惊。

“火线便是雍州的柴郡，交与郡守便是。”程茂答道。

当年我之以是活下来，是因为姨祖母刘太后。许是父亲早有预感，他前一天就以伴随太后之名将我送入宫中，廷尉来的时候，太后命人锁死宫门，隔着墙把上门的人连带先帝和卞后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