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碧血剑(9)[第1页/共4页]

安大娘道：“他平生只收过两个真正的门徒，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怕他一定肯再收门徒。不过你资质好，心肠仁慈，我想他必然喜好。哑伯伯是他仆人，我请他带你去求他。你好好去吧。如果他真的不肯收你，哑伯伯会把你送回到我这里。”承志点头承诺，心想那人如不肯收我，倒也很好。

那白叟一面看一面浅笑，待他练完，笑道：“秋山不住夸你聪明，我先还不信，他只教了你几天，便学到这个境地，算挺不错了。”

又行多日，深切群山，愈走愈高，到厥后已无门路可循。哑巴手足并用，攀藤附葛，尽往高山上爬去，过了一峰又一峰，山旁尽是万丈深谷。袁承志揽住他头颈，双手冒死搂紧，唯恐一失手便粉身碎骨。如此攀登了一天，上了一座岑岭的绝顶，峰顶是块大高山，四周古松耸峙，穿过松林，面前呈现五六间石屋。

安大娘拉着袁承志，走到阁房，并排坐在床沿上，说道：“承志，我一见你就很喜好，就当你是我的亲儿子普通。本日你不顾性命的相救小慧，我更加永久忘不了你。今晚我要到一个很远的处所去。你跟着哑伯伯去。”袁承志道：“安婶婶，我要跟你一起去。”安大娘浅笑道：“我也舍不得你啊。我要哑伯伯带你到一小我那边。他曾教过你崔叔叔武功。你崔叔叔只跟他学了两个月技艺，就这般了得。这位老前辈的武功天下无双，我要你去跟他学。”袁承志听得悠然神驰。

袁承志听他语气，晓得他是肯收了，心中大喜，说道：“是安婶婶教我的。”那白叟道：“她就是给我添费事。好吧，瞧你故世的父亲份上，就收了你吧！”袁承志又要叩首，那白叟道：“够了，够了，明天再说。”

安大娘望着承志，心想：“瞧不出他小小年纪，竟然有此侠义心肠。我们在这里是不能耽了，倒要好好成全他一番。”对小慧道：“你也去睡，明天早晨我们就得走。”小慧跟着她母亲东迁西搬惯了的，也不觉得奇。安大娘清算了一下随身物件，打了两个包裹。三人吃过晚餐后，秉烛而坐。她并不闩门，仿佛另有所待。

安大娘的武功本就在胡老三之上，此时心中仇恨，一疋湿布挥出来更加有力。胡老三背上连给布端打中，水珠四溅，只觉背心模糊发痛，脱手稍慢，单刀突为湿布裹住。安大娘用力回扯，胡老三单刀脱手。

穆人清拉开架式，将十段锦使了出来，式子拳路，便和倪浩所使的一模一样。袁承志悄悄纳罕，心想这有甚么分歧了？穆人清道：“你当师父骗你是不是？来来来，你来抓我衣服，只要碰获得我一片衣角，算你有本领。”袁承志不敢和师父负气，笑着不动。穆人清道：“快来，这是教你工夫啊！”

袁承志道：“这个我会，倪叔叔之前教过的。”穆人清道：“你会？学得几路势子，就算会了吗？差得远呢！你如果然的懂了长拳十段锦的奇妙，江湖上胜得过你的人就未几了。”袁承志小脸儿胀得通红，不敢再说。

安大娘向袁承志道：“崔叔叔没事，你放心。”和哑巴打了一阵手势，哑巴不住点头干笑，双手连连鼓掌，啪啪声响。袁承志却不知他对甚么事如此衷心同意。

经年亲剑铗 长日对楸枰

二更时分，门外悄悄传来脚步声，一人飘然出去，便是阿谁哑巴。他身材魁伟结实，行路却轻飘飘的，落地独一微声。

第三回

安大娘缓出了手，灵机一动，从篮中取出买来给承志做衣衫的一疋布，顶风抖开，抛入身后小溪，跟着捡起三块石子向大汉打去。那大汉既要闪避石子，又要抵挡承志的火叉，连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