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碧血剑(37)[第1页/共4页]

青青和刘培生一齐跃近喝止。孙仲君坐倒在地，大哭起来。不久梅剑和悠悠醒来，低声喝道：“你杀了我吧！”刘培生劝道：“梅师哥，我们听师叔经验，别率性啦。”

孙仲君叫道：“说是比剑，如何尽使妖法，那还比甚么？”

袁承志心想：“大抵此人剑法确已获得本门真传，在江湖之上未遇劲敌，给人家你捧我拍，阿谀得高傲不堪，乃至行动狂悖。此人不比刘培生，须得好好波折他一下，今后才不导致得华山派流派贻羞。”便道：“比剑能够，不过决了胜负以后，须得听我几句顺耳之言。”梅剑和傲然道：“现在胜负未决，你说这话未免太早了些。”当下长剑横胸，站在右首。刘培生叫道：“梅师哥，你站下首吧。”梅剑和不加理睬，只当没闻声。各门派中的端方，长辈跟长辈试剑学武，必须站鄙人首，表示并非敢与对敌，不过是学习艺业、向长辈请教。梅剑和站在右首，那是平辈相待，不认他是师叔。他左掌抱住剑柄，拱手道：“中间用剑吧。”

刘培生毫不思考，说道：“鄙人用‘封闭手’、‘白云出岫’、‘傍花拂柳’接着。”

焦宛儿手一挥，早有焦公礼的几个门徒捧了十柄长剑出来。他们见袁承志为师门着力，天然选了最好的利器，十柄剑一列排在桌上。当时天已入黑，烛光晖映下，十剑光芒互激，闪动不定。世人目光在十柄利剑与袁承志之间来回，瞧他选用那一柄。

那边青青又叫了起来：“你叫没影子，如何背后老是跟着人家一把剑呢？‘没影子’的外号，还是改成‘剑影子’吧！”

他抢着又取一剑在手，袁承志喝道：“到这境地你还不平？”唰唰两剑，梅剑和后仰避开，下盘空虚，给袁承志左脚悄悄一勾，便即跪倒，脸孔倒是向天。袁承志剑尖指住他喉头，问道：“你服了么？”梅剑和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这般摧辱，一口气转不过来，竟自晕去。

梅剑和又道：“第六条是‘不敬长辈’，这条弟子知罪。第十一条是‘不辨是非’，弟子也知罪了。只是第五条‘交友奸人’，闵二哥为人朴重，是位够朋友的豪杰子。”

刘培生扑翻在地，拜道：“长辈不识师叔，刚才无礼冲犯。请师叔看在家师面上，多多担待。”袁承志赶紧行礼，说道：“刘大哥年纪比我长，我们兄弟相称吧。”刘培生道：“这个长辈如何敢当？师叔拳法神妙莫测，刚才这五招明说过招，实在是以本门拳法中的精义相授。长辈感激不尽，归去必然细心体味，好好学练。”

袁承志身子侧过，也喝：“看剑！”梅剑和使的是一招“苍鹰搏兔”，袁承志依式而为，使的也是一招“苍鹰搏兔”。梅剑和跟着侧身，想还是让开来剑，那知袁承志一剑刺出，当即转圈，等他身子侧过，剑尖跟着点到。梅剑和只觉剑尖已刺及后心，吓出一身盗汗，用力前扑，接着向上纵跃。岂料敌剑始起点在他后心，如影随形，任他闪避腾挪，剑尖总不分开，幸亏袁承志部下容情，只点着他背上衣衫，只要悄悄向前一送，他再多十条性命也都了帐了。

刘培生疾伸右掌挡格，袁承志一拳将到他面门，忽地愣住，叫道：“你怎不信我的话？单掌拦不住，双手同时来。”

梅剑和横了心，抢了桌上一柄剑，剑走轻灵，斜刺对方左肩，此次他学了乖，再反面敌剑打仗，一见袁承志伸剑来格，当即收招。那知对方长剑趁机直入，竟指本身前胸，如不抵挡，岂不给刺个透明洞穴？只得横剑相格。双剑剑刃一交，袁承志手臂扭转，梅剑和长剑又向空际飞出，啪的一声，竟在半空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