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碧血剑(11)[第3页/共4页]

木桑回入房中，从药囊里取出一把锋利小刀，割开小乖掌上肌肉，将两枚暗器挖了出来。小乖知是给它治伤，毫不顺从。木桑给它敷上药，用布扎好伤口。小乖颠末此次大难，甚为疲劳。大威给它搔痒捉虱，冒死奉迎，以示安抚。

穆人清一向佩服他武功上有独得之秘，但他向来不肯授徒，现下他竟承诺传授承志武功，那定是实在熬不过棋瘾了，忙拉了承志的手走出来，向木桑一揖，说道：“你肯成全小徒，我这里先感谢啦。”叫承志向木桑叩首拜师。

第二日承志连输两局，一无所获，木桑大喜，自吹不已。第三天上，承志凸起奇兵，把边角全数放弃，尽占中心要地，竟然两局都胜。木桑不平气，又下两局，此次是一胜一负，结算下来，木桑该教他三招。

巨猿见他来得快速，回身想走，承志使重手啪的一声，在它背上击落。巨猿痛得哇哇怪叫，回身挥长臂来抓。承志托地跳开，正要趁机迎击，忽觉身后生风，似有仇敌来袭。他不及转头，左脚力撑，跃在空中，人未落地，已见攻击他的本来是另一头巨猿。他上山后练了这些年武功，只与师父拆解，从未与人当真动过手，两端巨猿固然狂暴，他也不害怕，展开伏虎掌法与之相斗。此时的掌法劲力，比之当年在圣峰嶂扯拔豹毛之时，自已不成同日而语。

承志见师父和木桑师伯神采慎重，便也不敢多问。晚餐过后，穆人清与木桑剪烛对谈，说了很多话，承志都不大懂，听他们说的都是仇杀、抨击等事。

木桑与穆人清都赞承志迩来功力大进，实在鼓励了几句。承志非常欢畅，用金创药敷上双猿伤口，又采些果子、栗子给它们吃了。

木桑道：“剑法拳术，你老穆天下无双，我老道甘拜下风，这孩子只消能学到你工夫的两三成，江湖上已难觅敌手。但说到轻功、暗器，只怕我老道也另有两下子！”

养了七八天，巨猿野性渐除，又得食品豢养，解去绳索后，竟然并不逃脱。承志大喜，给雄猿取名“大威”，雌猿叫做“小乖”，一呼名字，两猿便至。穆人清与木桑见雌猿如此毛茸茸的一头庞然大物，竟取了这般小巧小巧的名字，都不由发笑。

这天已是初冬，承志上午练了拳剑，下午和木桑在树下对弈。这时他棋力早已高出木桑一先，但是木桑好胜，每次还是要让他平局先行，那更加胜少败多了。即使“千变万劫”，变来变去，也仍不免落败。败得越多，传授武功的次数也越密。幸亏他棋艺上窜改有限，武学却极博识，输棋虽多，尽有层出不穷的招数来还债。

承志早见这棋盘是精钢所铸，觉得他爱好弈道，随身照顾棋局，为怕棋盘破坏，特用钢铸，那知竟是对敌的兵器。木桑又拈起一把棋子，笑道：“这是我的暗器！”顺手掷出，十几颗棋子向天飞去。待棋子落下，木桑举起棋盘一接，只听恰当的一声大响，十几颗棋子同时落上棋盘。承志伸出了舌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袁承志非常奇特，心想这峭壁上的洞窟素不露形，并且上距山顶、下离空中都远，怎会有暗器藏在此中？想了一会，难以索解，便去见师父和木桑道人。

木桑在华山绝顶一住就是半年，每天与这位小友对弈，流连忘返，乐而忘倦，而一身轻身工夫和打棋子的心法，在这半年中也毫不藏私的传了给他。

呼喝声中，穆人清也奔了出来，见袁承志力斗两兽，手掌所到，巨猿总痛得呵呵大呼，心下欣喜：“这孩子不枉了我一番心血。”

穆人清俄然伸手在腿上一拍，说道：“这是金蛇郎君的。”木桑道：“金蛇郎君？你说是夏雪宜？传闻此人已死了十多年啦！”刚说了这句话，俄然叫道：“不错，恰是他。”小刀挑刮下，蛇锥的蛇腹上现出一个“雪”字。另一枚蛇锥上也刻着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