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诏狱内鬼[第1页/共3页]

赵胤冷冷看他半晌，似是偶然再理睬他，淡然转向时雍。

“昨夜，小人那相好约我畴昔，小人深思狱中人多，大半夜也出不了事，便偷偷去了。她做茶烧饭，备了酒肴，小人一时髦起，便多吃了几杯，回家倒头便睡，待出了事，小人才如梦初醒……”

屠勇的脑袋在地大将近撞出坑了，鼻涕泡都哭了出来，倒是死咬着下唇，只点头痛哭却不开口。

时雍他杀。

两人怵然无语，

来验尸的人是宋长贵，魏州特地叫人去请了他来，事件办得安妥，勘验文书上也写得清楚明白。

“多数督……”

“小人自知有罪，摆脱不了。但此事与小人那相好无关。她虽不是良家出身，但不是歪缠的妇人，小人不肯连累她――”

听他话里藏刀，白马扶舟也不甘逞强，“多谢多数督提点，我也就瞧个热烈。”他忽而一笑，上前两步望定赵胤，抬高声音道：“即便我回东厂，也不会与奸佞同流。我自问不是好人，但长公主之恩也是要酬谢的。”

“自她从了良，我与她便……如兄妹般相处，未曾，未曾有私。昨夜也只是吃了酒便返家了，没有过夜。”

两人都死在诏狱，都是自缢，

时雍道：“看不出你还挺密意。屠勇，你可晓得，现在她是独一能证明你昨夜不在诏狱的人？”

“本座面前，你还不交代吗？”

徐晋原是吊死在诏狱的，与时雍当日的死状极其近似。

“多数督，我思疑，有内鬼。”

这么熟稔靠近的语气，很轻易让人曲解他们之间有甚么轻易。时雍内心一跳，顿时感觉身上这件披风和缓是和缓，但莫名沉重了几分。

魏州踢了一脚屠勇的屁股，警告他。

顿了顿，魏州踌躇一下，又道：“卑职鞠问几个狱卒时，偶然得知一个事情――本来在时雍死前，屠勇这厮还曾带了好酒好菜出去，要给时雍，虽说没有吃上，但此事极是可疑。”

“如果准了，我又何必劳烦你？”

屠勇被带出去时，已是鼻青脸肿，双眼乌青，再看到赵胤冷飕飕的脸，他瑟瑟颤栗，扑嗵一声跪地上，冒死地痛哭流涕叫冤枉。

赵胤面无神采地坐下，没有说话。

赵胤斜睃他一眼，铮的一声，绣春刀俄然离鞘，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寒光掠过，锋利的刀芒已然落在屠勇的脖子上。

该不会是……

但是，从时雍、于昌到徐晋原，个个都吊死自缢，又过分偶合。

火光映在赵胤的脸上，冷酷而安静。

这位仁兄昨夜在诏狱当值，但是事发后被揪出来，却不肯承认当夜在诏狱。魏州问他去处，他又说不清楚，教魏州好一顿清算。

从良？

时雍头皮微微发麻。

给时雍送酒菜的牢头？

白马扶舟抬眼直视他，眼角笑得弯了起来。

“都退下。”

赵胤眼皮低垂，“不在诏狱，你去了那里？”

赵胤皱眉，“为何魏州问你不答？”

他瞪大惊骇的双眼，不敢置信。

时雍扭头看畴昔。

说到此，屠勇又朝赵胤连连叩首。

不料，他沉吟半晌倒是摆手。

赵胤一脸安静，冷酷的眼瞳笃定而无情地扫过来。

今后京师，只怕更热烈了。

徐晋原会他杀。

背后传来白马扶舟漫不经心的声音，听得时雍脊背微绷。

时雍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嗅着那股子如有似无的淡香，眼神也下认识瞄向了赵胤的侧脸。

赵胤冷声：“为何趟这浑水？”

“小人说。”

当日，她差一点死在顺天府府狱，满是因为徐晋原。但细想，时雍对徐府尹并没有太大的怨气。周明生曾说，他是个不错的官吏，对部属对百姓也算经心，只是身在宦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非怀宁勒迫，他也不会难堪她一个小女子。现在徐晋原丢了性命，虽是罪有应得，但也不该该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