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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正对大门,萧震一身黑衣站在屋檐下,冷静地看着这一幕。
苏锦依靠地蹭蹭他脸,颠沛一起,又要防贼又要防劫色的,直到现在,她的心才算真正结壮。
萧震好酒,命小厮烫了一壶本地土酒,再炒碟花生米,与冯实围在火炉旁对饮。
一壶酒将近喝完,门口俄然传来一阵鼓噪,异化着女人的声音。
上房,萧震早早睡了,只是睡着睡着,俄然听到一声怪叫。
儿子不挑食,冯实劝媳妇:“这边冷,夏季只要白菜萝卜,你姑息点。”
苏锦也想,但这不是自家,她一来冯实就半天不出去,萧大人会如何想?
冯实连连伸谢。
萧震没见过冯实故乡的媳妇,但熟谙冯实这么久,他按照冯实的论述,脑海里也有了锦娘的大抵模样,一个开包子铺的江南小妇人,凶暴又娇气,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萧震曾笑冯实宠妻过分,有失家主严肃,冯实却道能娶锦娘是他的福分,贰心甘甘心被媳妇使唤。
喝了酒,娘俩垂垂和缓起来,终究不抖了。
冯实怕媳妇,只得乖乖去扫雪。
苏锦扫眼屋门,凑到他耳边问:“官府人家,菜里如何没点肉腥?”
躺在被窝旁,冯实紧紧抱住妻儿:“锦娘放心,从今今后,我再也不让你们娘俩过苦日子。”
“逛逛走,快进屋,炕上热乎。”媳妇最怕冷了,冯实一手抱起儿子,一手去搀苏锦。
冯实眼圈泛红。那对儿镯子,是他攒了好久钱才给媳妇补的聘礼,媳妇可宝贝了,日夜不离身。
萧震生来耳聪目明,也恰是仰仗过人的耳力,他才在疆场上多次躲过背后的刀枪。
“你还晓得出来,我们娘俩都快冻死了!”满腹委曲在现在宣泄出来,苏锦边哭边骂。
萧震点头。
冯实乐呵呵道:“大人,我先回房了!”
苏锦让他去解释下。
“拼集吃点吧。”冯实奉迎地替她夹菜,“看你都瘦了。”
萧震猜想,锦娘长得应当不错,但冯实把锦娘吹得貌似天仙,萧震不信。冯实无貌无财空有一身蛮力,一个貌美出众又能赢利养家的女人,怎会嫁给他?
冯实当即牵了马来。
再看她怀里的男娃,四五岁的模样,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安温馨静地待在娘亲怀里,非常懂事。
苏锦懂了,萧大人与戏文里的好官一样,都没钱。
只是,儿子还醒着呢。
冯实恋恋不舍地穿鞋,冒雪去了前院。
萧震放下酒碗,冯实离座刚要去看看,就听门口有人尖声大呼:“冯实,你给老娘滚出来!”
冯实一边回想,一边咧嘴笑,一口一个锦娘。
“早晨再说。”
晌午用饭,冯实将饭菜端到炕上,苏锦见桌上只要黄面馒头、清汤净水的炒白菜,再饿也没了胃口。阿彻没娘亲那么娇气,捡起筷子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男娃举止清秀,若换身绸缎衣裳,说是富户少爷也有人信。
“走吧。”萧震估计这雪起码要下两三天,留在虎帐他也没事干。
冯实呵呵笑:“等雪停了,我再扫一遍。”
扫到一半,萧震畴前院返来了,见此不测道:“不急,雪停再扫也不迟。”
炕头热乎乎的,冯实三两下铺好被窝,苏锦急慌慌搂着儿子钻了出来,娘俩依偎在一起瑟瑟颤栗。冯实心疼啊,急中生智,去前面向萧震讨了半碗温酒,捂在怀里端到配房,苏锦哆颤抖嗦的,一气喝了大半,剩两口给儿子。
客岁萧震在步队里初遇冯实, 对冯实也存了轻视之心。然冯实人矮,却天生神力, 祖上世代都是打铁匠,朝廷征兵,冯实带着亲手打造的一双铁锤参军,别的兵士害怕匈奴铁骑,冯实英勇非常, 一锤能砸死一匹匈奴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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