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更迭交替出新裁[第1页/共2页]
这是梁叛第一次见到“改稻为桑”四个字。
庞翀所代表的保守派,明显是不肯意用清丈田亩这类狠恶手腕来摆荡社会布局的。
这三人组合,跟当年董阁老命令查后湖黄册的三司组合何其类似,究竟上这三个衙门凑在一起,最可无能的事情,就是前去后湖黄册库查验黄册。
以是梁叛俄然就想到一点:如果说吕致远他们筹算从南直隶动手,暗中清丈田亩,并且已经查对过黄册,找到了此中的讹夺地点,并且将打算停止到了很关头的一部——誊抄分发白册。
从信里不丢脸出,吕致远、张守分、李裕以及湖广的那位粮道,仿佛都是董阁老的信徒,他们一力主张大刀阔斧地鼎新,重新测量查对田亩,将那些隐田诡户掀个底朝天,重振大明的均田和租税!
比如杀死他部下的白役,比如烧了花娘的船。
瞧啊,庞阁老获得了北京都察院,户部又被临时禁足,无人再禁止内阁鞭策改稻为桑;而卧病在家的董阁老用李裕拿下了南京都察院,得以彻查后湖黄册的讹夺。
对此都察院附议,以为户部说得有事理。
但是奏疏送到北京的时候,董阁老已经沉痾没法理事,内阁临时由次辅庞翀领受。
这个数据与洪武初年的八百四十九万六千顷比拟缺失大半,即便与弘治十五年的四百二十二万顷、正德十二年的四百一十四万顷比拟,也相差近百万顷之多!
那封手札上说的是崇佑三十年初朝中的一件八卦——当然,现在梁叛已经不再将这件事当作八卦来看了。
董阁老在朝会上大发雷霆,派人备查各处租役,清算查对,发明崇佑三十年天下田土在册者竟然只要三百二十六万四千顷有奇。
伴同奏疏而来的,是从崇佑二十二年至崇佑二十六年之间所汇集的证据,也就是湖广部分州县的户房白册,此中有实在的人丁田亩数量,以及各地豪族与穷户相互勾连坦白的景象。
现在杀死吕致远胜利了,掠取白册失利了,他们就得对梁叛这个“白册持有者”停止打击。
然后这位督粮道就被夺职了。
这是南京都察院超越北京都察院所独占的权力。
梁叛之以是能将它们联络起来,是因为他想起了客岁六月一封信中的内容: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换人了。
内阁一查京畿各个仓场,公然只够对付当年的支度,便开端彻查赋税的去处。
都察院再次附议,再次以为户部说得有事理。
梁叛因为于高层政治没有任何认知,不明白各种人事之间的短长干系,天然也就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
董阁老命各衙门一再查对,成果毫无窜改。
因为当时淮河颍水之间年馑大荒,以是这场兵变有大量从贼之众实在是淮颍之间的哀鸿,朝廷便想出一个“以抚代剿”的战略,筹算安抚哀鸿,让叛军自行崩溃。
但是他的影象力极强,明天早上决定找冯二的时候,便又将所记的那些手札内容重新梳理了一遍, 想从当中找到一些跟漕帮有关的蛛丝马迹。
我在你清丈田亩之前,把现有地步的性子和归属者全都打乱,你的白册便是废纸一堆……
就在这类关头,湖广督粮道极其“偶合”地给内阁上了一道奏疏,直言湖广额田原有二百二十万顷,今只存二十三万,十去其九,此中猾民铁脚诡寄、移丘换段,藏匿欺瞒之数不成胜数,请朝廷清丈彻查。
大明朝至崇佑年支出一年减似一年,国库比年空虚,至此已有积重难返之势。
他第一次看到“改稻为桑”四个字,是在一封两年前的手札当中。
而那位倔强的户部尚书,则因为在正旦大朝会上公开顶撞天子,调侃其“不问朝政,但事鬼神”,被天子罚禁足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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