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守灵[第2页/共3页]
阿桂固然心有不甘,可想起刚才的事仍然心不足悸,遂点了点头,有些话只怕是要永久憋在心底。
阿桂对着王氏重重地磕了个头,盗汗顺着额头滴落在地,“只是这话是奴婢一人所说,与阿房无关,还望亲家大夫人网开一面。”
阿房严峻地握住阿桂的手,抱怨道:“刚才你如何那么大胆,甚么事都往本身身上揽,如果……叫我如何心安?”声音中有一丝光荣,也有一丝打动。
高邑县主的夫婿原是惠恩伯董家的二公子董然,俩人结婚几年膝下已是育有一女董嫣,现在董然死了,县主当然能够再醮,只不过这嫁的人若真是她妹夫萧逸海,那就的确不是那么令人镇静了。
夏荷也在一旁跟着点头,“夫人还要为表蜜斯多想想,现在姑太太没了,表蜜斯一人还要在萧家度日的,如果真的闹僵起来,表蜜斯此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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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倒是拍了拍阿房的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出言安抚道:“你现在拖儿带口的,我又没嫁过人,如何措置还不是我一人的事,碍不着谁……不过眼下亲家大夫人晓得了这事也好,杜家被蒙在鼓里,得了好处的能有谁?那样的女人可会搞得家宅不宁的,要我说我们太太这病来的蹊跷,指不定也是……”
越近傍晚,天气越是暗淡,敕造的长兴侯府已经连续地点亮了白灯笼,一盏盏在风中招摇着,和着凄迷的夜雨,恍若另一个天下。
白日里守着灵堂的丫环身娇肉贵,一见天气暗了便提早退下安息,这才遣了她们俩人在这里守着,只怕又要熬到明儿个天光了。
阿房与阿桂又重重地磕了下去,直到王氏带着丫环走出好远,俩人这才松了口气,软倒在地。
雨,下得更大了,这必定是个不眠夜。
王氏默了默,问道:“高邑县主与你们家三太太交好有多长光阴了,又是几时住到萧府的?”
抢先一妇人面色沉寂,双目有神,柳眉入鬓,看着便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的头上别着朵红色的绒花,一身素缟,唇角紧紧地抿着,面上已是显出了一丝怒容。
“好,今儿个你们说的话我自会下去求证,如果查出你们所言不实,”王氏微微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嗓音快速一沉,“这但是在你们三太太灵前,她可在看着你们!”
王氏脚步一顿,深吸了口气,“萧家给我们看的不过是大要罢了,只怕真有些脏污埋着,如果不将这些事情给挖出来存个心眼,将来把怀素一人放在这虎狼窝里我如何能放心?”
“你小声些,不想要命了?!”
阿房急得顿脚,伸手便去捂住了阿桂的嘴,这些话岂是能够随便说的?
另一个下颌尖尖的妇人生了一双斜斜的三角眼,面相有些刻薄,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三太太这是自个儿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这才走了多久,那位……可早就爬过三老爷的床了。”
府中白帆飘飘,入目皆是一片素缟,两个仆妇守在灵堂里,间或瞥一眼搁在正中的红漆棺木,不由感喟地摇了点头。
高邑县主……
阿桂转过了头来,看着灵堂里高挂的白帆,目光一黯,“传闻高邑县主可短长着呢,若非如此,她之前那位如何会就这般被她给克死?如果将来三房真由她当了家,此后我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奴婢免得。”
“阿桂,你就少说两句,今后还不晓得是个甚么风景,你这张嘴要不得,迟早是要亏损的!”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灌进了灵堂,案头上的烛火明灭不定,在凄风冷雨中更显错愕,阿房与阿桂顿时打了个颤抖,赶快伏在了地上,“奴婢所言句句失实,毫不敢有半句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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