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陵烟雨[第2页/共6页]
文珑理了理衣服,对秋月道:“你带她去换件衣裳,我有话要问她。”
“真的?”飞絮还不敢信赖。
尉迟晓不急不缓的说:“去给苍术送一把伞,就说是我送的。”
文珑本不想理,就听那女子由近至远的挣扎道:“我本是离国人,是来这儿寻亲的!我是被抓的,大人!”
“是。”我闻答,“王爷方来,奴婢不好拦着。”
泉亭王在上元之夜着一身月白对月纹逢掖,大袖翩然,如同巫山、洛神驾云而至。美如冠玉的人手中拿着一柄白釉黑剔花瓷箫,助音孔上坠了一块紫云玉佩。唐瑾向文珑微微点头,转脸轻声道了一句“卿卿”。
文珑眸光定定的看着她,“如果那样,能心甘甘心吗?”
金陵的冬下起雨来不见多大动静,只是缠缠绵绵的细雨一下就是几日,不眠不休,痴痴缠缠,一如江南粘湿的氛围。
“或许值得一见呢?”
“秦。”文珑咀嚼着,闲话家常般问道:“‘秦’不是鞑靼人的姓氏,你如何从离国来?”
“秋月故意,又是个能主事的,跟着你也好久了吧?”
“谁家一声笛,吹梦落空山。” 往昔的事情可不是就如一场梦?她道:“不知可否请王爷再吹一曲。”
文珑道:“叫两小我去看看,清明净白的女儿如何能随便被糟蹋。”
过了半晌,有粗使的婆子送了伞了,阁浑家就散了。如是、我闻奉侍尉迟晓睡下,她们两个,一个屋内上夜,一个楼下上夜。内里的笛声仿佛也晓得阁内的人歇下了,渐收了噪音。
我闻道:“归正我们彻夜要守岁是不出去的,只是……”她眼角瞥向窗外,尉迟晓晓得她的意义,只当不知,又吃了些生果,便道累了。
“月又那里分胡汉,只要人才分今夕何夕。”尉迟晓说。
“蜜斯,这几日都鄙人雨……”如是边望着窗外边说。
尉迟晓又问:“苍术人呢?”
“当然是真的。”文珑笑说,做着架式笃定的点头。
文珑接着她的话说:“只不过并不高兴罢了。”
“何谓值得?何谓不值?”尉迟晓道,“所谓值得不过是好处衡量。”
尉迟晓又是一叹,幽幽说道:“可何谓至心呢?这我真的是不晓得了。”
文珑大笑,“那里要让你还钱,再说他们也不敢真来要。你只说亲戚住在那里,我便着人送你去。”
文珑知她心中所想,说道:“你既然为我的事如此慨叹,如何不喜好这些日子的笛音?”
如许听笛赏音的日子过得也快,转眼便到了上元节。新年里各家都忙着,特别是本日坊市彻夜不关,各个府里更是热烈。未想到刚入傍晚,文珑竟登门拜访。
“这一首《金菊对芙蓉》,写的便是上元之夜。”唐瑾道。
“凡事有备才气无患。”
回府的马车颠簸着,车上焚着暖炉,车厢内暖阳如春。上元节的夜晚没有门禁,人们都在贩子上观花灯,猜灯谜。街巷的喧闹与不远处闹市的鼓噪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在如许阴暗的冷巷中乃至抬一昂首就能瞥见两道房舍后的灯火光辉。马车行在人际罕至的巷子里,哒哒的往文府行去。侍卫跟从着车在夜晚中行进,冰壶佩刀骑马走在前面,对车夫道:“走稳着点!”
“本不是要来这儿的,是要去徽州寻亲,路上却被、却被……”飞絮说着委顿在地哭了起来,她眉眼熟得冷傲,这一哭却多出几分荏弱之态。
此时内里已经稀稀拉拉的下起细雨,异化着细雪。尉迟晓说道:“叫人送把伞来,你们打着伞归去吧。”
“金鸭消香,银虬泻水,谁家夜笛飞声。” 尉迟晓念出这句,眸光点点,不知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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