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辞旧迎新[第1页/共4页]

三日以后，陇西郡，首阳县。

“恩师为甚么反面皇上明说？”

平东将军李川，起家见礼附议道：“老元戎纵横天下凡三十年，从巴蜀打到吴会，从岭南打到漠北，真恰是四海八荒，凡是使相兵锋所至，无坚不摧，可谓是本朝擎天之柱。末将家父也曾多次言道，他最为敬佩、使之五体投地的人，除了先帝，便是使相您了。”

老帅摆摆手，面上多了些亲热，招招手叫他过来坐，道：“其间无人，玄恭便不必如此拘礼罢。”

帘外，亲兵大声禀报。老者应了一声，军议因而间断。斯须，一个将领走了出去，在两旁的谛视中，上前恭敬地见礼：“末将杨初，拜见使相！”

慕容恪吃了一惊：“恩师！此是何意？”

好像好天轰隆，老者一个踉跄，满面惨白，满身仿佛顿时僵住了类似，直瞪着眸子道：“你……你说甚么！大行天子？这，……这是甚么，意义？”

老帅赞成地点头，叹道：“今上守孝未满，而柔然趁国丧来扰乱，出兵往击，这是对的。但若依我之意，不该急于面前。抛去兵卒沉浸大丧之期，士气不高这一层以外，现下国库帑银完善，却挥师远上塞外大漠，我向今上要的那些粮饷，数额看似庞大，但实则远远不敷！以是一旦缺粮，我纵使查了然仇敌根底地点，但也有力纵深追击，进而全数歼之。”

老者出屋以后，昂首望望天，又扫一眼面前高耸呈现的一行人，见并不常来的首阳县令也鲜明在列，便嘲笑道：“我这里多少年都是鸟不拉屎，本日怎地却来了这很多人？”他满面的桀骜不训，“如何，怕我是个隐患，毕竟放心不下，要来赐死我了么？”

三年以后。漠北。

“嗯，好。你返来了。这趟回洛阳，皇上如何交代？”

老帅面上并没有甚么忧色，波澜不惊的，点点头又道：“你的父亲，如何样了？”

杨初心中悲惨，暗想恐是等不及你归去了。嘴上却恭敬道：“末将替家父谢过使相干心。家父与使相干系匪浅，凡是提及使相，都爱护不已的。”

慕容恪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感受，沉甸甸的，又有些难过。老帅笑了起来，叫他不必如此，又道：“我老啦！我们这一代人尽皆残落，你们这些年青人，也是时候该出头了。玄恭，你智勇兼全，行兵布阵之间，暗合古法，深得我心，更可贵你从不肯滥杀，有仁者之心，以是我情愿倾囊相授，将毕生经历都教给你，柔然北患，留待你将来一扫而清便是。”

庞大无垠的虎帐横亘田野，旗号飘荡望不到边。中军大帐，一杆金边大纛傲然耸峙，猎猎飞舞。帐内，一个老帅端坐在上首正中，正在一面案几上的军情奏报，一面向上面两边正襟端坐、目不斜视的初级将领们报告着甚么。

杨初眼眶都红了起来，上面一片低低的群情怜悯之声。老帅沉吟道：“既如此，你便归去吧，我写个折子呈给皇上，此番北征替你开个假，归去好生陪陪你父亲。”

“先帝摒弃万方，龙驭上宾，臣五内俱焚，生无可恋。之以是苟延残喘，存活至今，实乃顾及陛下礼遇厚恩、顾及江山社稷计。今国丧未除，而有北狄柔然，多次扰乱，其行卑鄙卑劣，诚谓是可忍也，孰不成忍！臣今奉旨北讨，上仰陛下威仪，下仗将士用命，如若幸而胜之，待回朝后，惟愿祈求骸骨，疗养致仕。臣年老朽迈，再无栈念，恳请陛下允之！”

“禀报使相，杨将军求见。”

老帅面色安闲，悠悠道：“我早有此意了。唤你来，也是想正式和你交代一番。此次北伐，我跟你交个底，只能小胜，没有大捷，至于全歼柔然，实属妄谈。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