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燕子矶[第1页/共3页]

“你还别说，我们四喜另有几分大掌事的气度呢，也难怪他们当你大主顾。”江离斜睨一眼他滚圆的身材谑道。

看着傻乎乎的四喜竟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梅伯让他孙子办理梅庄的财产还是考虑过的。只是现在江离有了新的主张：“四喜，我看让你办理梅庄千顷地步还真是勉强你了！”

都城里江家这时派人来梅庄传老太太的话，说是等着江离归去过年的。

江离听了四喜这么一说，把眼再来瞧这街上来往行走的人，不管是青衣小帽打扮的乡民，还是些葛布粗衣的走狗，间或仓促而过的有钱的锦衣人，仿佛一个个都捉摸不透实在身份了。

“嗤！还开矿呢，这开矿比统统的铺子开消都大。早十几年前我们上报官署的批文都拿下来了，可这开矿的启动资金还一时筹办不出来。十几间铺子的买卖又一年不如一年，偏我们三房还要承担江家一家子好大一笔开消，葛掌柜也不轻易！”

四喜低声回道：“南来的大货船到不了燕子矶，在这里出没的都是些泥鳅小艇，他们自有下货的去处，把走黑货分装了运来这儿买卖。你耐烦等着看，估计这一会就到了，到时自有人叫我们。”

转头四喜落在身后，正兴趣勃勃地跟大道边站着的几个闲汉勾肩搭背后扯淡。四喜胖乎乎圆滚滚的身材、一张年青稚嫩的白胖脸，笑起来一副浑厚模样，明天他穿戴天青的束腰棉袍，内里罩了件同色银滚边大氅，有气度又不摆架子，几个闲汉把他围在中间，热络地跟他扳话，看来很受人待见。

宽广敞亮的酒楼上已经坐了很多人，笑容迎客的伴计引两人到一张临窗的桌子边，江离坐下往窗外张望，转头对四喜抱怨道：“不是说有货船么？如何连船埠都不见？”

只见宽广的江边一面环山，依山而建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木棑屋子。成排的屋子中间一条条交叉纵横的坑洼大道，大道两边低矮的屋檐下全都做成了门市。粗陋不堪的门市里安排五花八门、运营着各色谋生，行人来往如梭，叫卖还价声此起彼伏，间间买卖火爆。

“再有气度的侍从也只是侍从，有我如许的侍从，他们凑趣我还不就是想凑趣您！”四喜笑笑，走上前几步抬高了声音摆布张望着说：“他们还说比来风向不对，船埠上不时有身份成谜的人物来扣问走黑货船的事，估计这燕子矶的买卖也快被官府发觉了。”

这天，江离领着四喜去了燕子矶。

心机一转，问道：“葛掌柜安排谁在跑船？带给我熟谙熟谙。”

四喜很不觉得然地哼出声，说：“凡是这都城里买卖做得大的，谁家没有点走黑货？这也是因为天下不承平，南陈和大燕久战不下，边疆断了通往两国的贸易。南陈的丝绸自古天下闻名，这国度动乱，底下的老百姓也得活，只是这丝绸的产量是一跌千丈，代价也贵得离谱。恰好这越是贵，它越是供不该求，葛掌柜这也是没有体例。这买卖你不做别人也会做，被敌手抢走了客源我们的绸缎铺子迟早得关门。”

特别是想起徐氏说的范家筹办年底前上门提亲，江离更是不肯早点归去。能躲过范家的婚事最好，本身偶然去争，也不想归去成了世人的靶子。

“真的！”四喜眉眼里放光。说过多少次，连葛掌柜都同意了，可爷爷就是不准。但这位小主出面可就分歧了。另有，这位小主子的态度不就是附和葛掌柜的做法了？

江离不想白白华侈这段可贵的自在光阴，整天换成男装带了‘御前侍卫’四喜四周漫步，偶然也带上小香和绿萝。

这不就是一个脏乱差的小市场么！江离看着非常绝望，便住了脚，微微地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