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肉离别[第1页/共5页]

门外，小夕伏在台阶上睡得苦涩。霜兰儿微微一笑，取了条毯子给小夕盖上，缓缓踱出醉园。

“哇――”

此时沈沐雨筹办好汤药，命小夕给霜兰儿强行灌下。

他瞻仰着她惨白的容颜。

端贵妃见霜兰儿醒转，凝眉领着秋可吟出房门。

吟。

一片喧闹声中，她闻声他大声说，“兰儿，你另有甚么心愿？”

那是端贵妃的声音，冰冷砭骨，令人寒毛倒竖。

此时，船快开了。更多的人提着大小包裹，冒死涌向商船，有人将龙霄霆大力挤开，怒骂道：“就要开船了，你到底上不上船啊？不上就不要挡路！真见鬼！”

不远处，似有江水浪花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仿佛就在耳畔，近了，更近了，就在面前。

上阳城最有经历的稳婆，亦忍不住捏了把汗，急道：“夫人若不醒，孩子要如何生啊。羊水破了，又出了这么多血。我怕孩子会保不……”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天，兰夫人身下都是血，她要生了！”

秋可吟隐去面上得逞的笑容，附在端贵妃耳边道：“姑姑，可得快些决定呢。王爷还在郊核心猎，一时半会是赶不返来的。”心中嘲笑连连，这就是她想要的成果，等龙霄霆返来，霜兰儿已成一具冰冷的尸身。

龙霄霆得空去看，只冷声问：“她人呢？”

霜兰儿拢了拢领口，挡住无尽秋风，握紧手中油纸伞，目光安静得几近没有豪情，“我只但愿王爷信守承诺。”

霜兰儿身心皆疲，下腹不断地坠涨，求生的认识激烈，她亦不想放弃，用力，再用力，痛得几近昏死畴昔，紧紧抓着被褥的指节拧得发白。

那样锋利的抽泣之声，似能穿透重重暴雨落地的喧闹声，延长向很远很远的处所。

霜兰儿神采一凛，赶紧回身，见秋可吟笑意盈盈，心中俄然有不好的预感，她强作平静道：“王妃起得真早，我随便出来逛逛。”

霜兰儿挣扎着自床上起家，踉跄步出王府时，内里竟下起了雨，细雨如同冰冷的泪，落在她脸上，落在她身上，冻着她的身，亦冻着她的心。她一步步地向前挪动，走不快是因双腿有力，身下尚在淌血。

龙霄霆一把自秋可吟怀中夺过孩子，回身飞奔入雨中，长袖一挥，他以身后的披风紧紧裹住襁褓，直奔向王府门口，足尖一跃，蹬上来时的千里马，扬鞭绝尘而去。

龙霄霆双目一睁，眸光中有说不出的隐痛，心灰意冷得竟是嘲笑起来。他觉得，她会想留下。他苗条的两指悄悄扒畅怀中襁褓，抚上那细致的小脸。这眉眼，这表面，与霜兰儿如出一辙，真是像极。

霜兰儿死死抓住沈沐雨手臂，“听着，我不想死，孩子也不能有事。你快去，我有掌控。”用力将他推离，她整小我刹时软下去，伏在床上喘气不已。独一的信心，她不能死，毫不能。

端贵妃冷眼瞟了瞟身后秋可吟，“如果让本宫晓得，谁敢拿世子安危打趣，定不轻饶！”

龙霄霆神情刹时划过阴霾，忍着肝火问：“走了有多久？”

次日霜兰儿醒来时，天已大亮。

过了好久，霜兰儿展开迷蒙的眼，烛光闪烁，照得她眼睛疼，下认识伸手去挡，却听得耳畔响起冰冷严肃的话语。

天上月华凄凄。

霜兰儿本已登上去南边的商船，母子连心，她似感遭到甚么般，猛地转头。

霜兰儿恶心得直欲吐出来，剧痛如铁环紧箍，额间不竭地滚落下豆大的汗珠，认识越来越恍惚。终，她的手软软垂下，昏迷畴昔。

“怕已到了慈溪渡口。”秋可吟答道。

马蹄缓行，统统垂垂恍惚，垂垂远去。

跟着沈沐雨手中最后一根金针落下，霜兰儿痛苦地嘶喊一声，似有甚么自她体内突然迸收回来，顿时屋中飘满浓厚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