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话 香消玉殒[第3页/共3页]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几近是一字一顿。

凭甚么！

“说来听听？”

未及陆逊开口扣问，孙权便抢先道：“伯言，子明这封辞职信，倒是比你的船好要快上很多。”

陆逊用颤抖的手指接过那张纸条，视野却被泪水浸湿，恍惚得不能看清。他用手背擦拭了一把泪水，这才将信纸上的笔墨辨识清楚。

声音很轻，却能较着感遭到他是在尽力压抑着内心的躁动。络腮胡子比以往两人见面时又长了一些，因为很长时候没来得及打理，胡梢微微向外卷起；上唇处的精密髯毛色彩也带了几分灰白——不知是春秋还是很多日夜的劳累。

现在的大好机会，如果我放弃了，我便不配做这将近二十年的吴侯。

他想说，子明，荆州的事情能够等，但我不想让你为了它去疆场冒死。

或许他本来便是，只不过那是宿世的事情。只是这一世忘怀了上辈子的影象后，挑选了这个铁马冰河的乱世罢了。陆逊真的有些不食人间炊火的超然感受——哪怕是第一眼望上去。他是读书人，却不似见过很多的墨客冬烘；他是江东文臣，却又不像张昭老夫子那样张口之乎者也；他也能够挑选做一名武将，却又不像甘宁那般粗暴恣肆、豪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