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夜下听黄钟[第1页/共2页]
帐内沉默半晌,陈霸先又道:“方才听大人对高车王所言,大人但是要灭高车的武功教养?”
赵秉文身材剧震,心想:“他竟晓得《韩信兵法三篇》?!可见陈老将军与他交谊匪浅,能令老将军如此相待,亦可证这位陈将甲士品贵重,只是兵法已失,实在有愧于人。”
萧暎笑道:“高车王好眼力。此人叫陈霸先,我平生阅人无数,却无出其右者。”
萧暎笑道:“我又何尝不知?谅他戋戋高车,弹丸之地,屡败于柔然,现在更是兵微将寡,军无斗志,何惧之有?霸先不必再言。”
陈霸先道:“以臣鄙见,高车虽小,其文明却有可取之处。臣曾传闻,高车国的斛律部族中有一人叫斛律金,其人晓兵事,善骑射,通乐律,能成文。他曾作过一首诗,名为《敕勒歌》,该诗爽快明朗,境地开阔,厥后又赋以乐律成曲。此曲分歧于我大梁的婉约华丽,而是壮阔刚健,调子雄浑,听来令人顿生豪放之气。”
“敕勒川,
陈霸先道:“臣游用时曾听人唱过,听后震憾不已,当时学了几句。大人既有兴趣,我便献丑了。”随即便清唱起来。
陈霸先面沉如水,按剑蓄势,只是盯着远处纹丝不动的那名黑衣人。半个时候过后,场中虽仅剩不敷五百名官兵,但刺客亦毙命四十余人,情势垂垂窜改过来。
萧暎接口道:“既如此,我等明日再来叨扰。”见四人出帐,赵秉文本欲返归去寻斛律锋,但心中莫名有些惴惴,踌躇半晌,终是暗随萧暎与陈霸先而去。
萧暎听后久久不能自已,喟叹道:“此曲言辞胸怀广博,意境浑然天成,气象苍茫广宽,豪杰气势充盈六合,想不到北方竟也有如此人物。”
风吹草低见牛羊。”
萧暎奇道:“竟有此事?此曲你可会唱?”
约半个时候,梁军回营,陈霸先随萧暎进入中军帐。赵秉文悄悄靠近虎帐,趁来往巡查兵士不备,飞掠入营中,疾奔中军帐而去。
阴山下。
高车霸道:“噫?将军姓陈,可熟谙陈庆之陈老将军?”
赵秉文在帐顶上俄然听到陈庆之的名字,不由心中冲动,身材发颤。这时,帐内有人说道:“陈老将军将略可比卫、霍,下官非常敬慕,之前一向无缘结识,直至客岁方才会面。”赵秉文心想:“这定是陈霸先了。此人边幅与气度不凡,难怪新渝侯对他青睐有加。”
半晌过后,萧暎缓缓说道:“连日劳累,你先去安息罢,容我再细细考虑。”
天苍苍,野茫茫,
赵秉文刚才聆听陈霸先一席话,振聋发聩,心下极是钦慕,故故意进帐,但又恐与陈霸先素不了解,且夜里不请自来,冒然出来甚是冒昧,正自踌躇时,听陈霸先叹道:“此兵法未得兵家要义,却洋洋数千字,实是误人。陈老将军所藏的《韩信兵法三篇》才是兵家珍宝,可惜已无缘得见。”
萧暎嘲笑道:“大王麾下公然忠臣很多,只是在礼节上莫要失了高车的体统,损了大王的脸面。主公发言哪有做臣子僭越的?如果今后入梁,少不得要学些端方。”
侍从取来烛火,将帐内点亮后退出。赵秉文见巡查兵士俱按陈霸先叮咛各自分开,军帐四周无人,便悄悄来到军帐门口,透过裂缝窥见陈霸先在帐内正襟端坐,左手执书,右手绰须,于烛火下看书。
只见营外约百余名蒙面刺客,掣出尖刀,向营门猛扑而来,看到梁军便砍,值守兵士纷繁呼喝。远处一名黑衣人腰悬尖刀,绰弓背箭,巍然不动。
陈霸先心中一凛,厉声喝道:“秉文安在!?”
高车王笑道:“本来如此,倒是本王冒昧了。陈将军能得新渝侯如此赏识,前程不成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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