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淡定重生[第2页/共4页]

天子当时固然并不看好她一个女人领兵，但还是在回想一番她的大小军功后，盖了玉玺，先封的是骠骑将军，厥后才晋封她为大将军。到最后，究竟证明，她卫子楠是当得起大将军之位的。

赶上不错的兵法，她喜好提笔写上讲明。可惜她的字谈不上都雅，因当年家中西席是请来教嫡姐卫子悦的，她不过是旁听，能识字已是不错。

卫子楠：“臣年纪不轻了，先父最愁臣之婚姻大事。听闻二皇子俊美多才，臣愿求二皇子为夫，不知陛下允否？”

贬低她又能如何，也只能私底下发发牢骚，总不能在天子歌颂她的当口上，和天子唱反调吧。再者，“丑”又如何了，那位俊得祸国殃民的二皇子，不还是栽在她这个无盐女手上了。

采薇对于主子对自个儿的不体贴，反只体贴书籍，唯有以嘟嘴表示抗议。而卫子楠，沉默的表面下，是无声的喟叹。

桃花眼的女人听得感喟：“夫人竟然……都是一家人，诽谤将军能有甚么好处呀。对了！那天子陛下都赐了宅子，将军既然在府中受架空，怎不搬出去？”

“没甚么。”卫子楠俄然收起笑，揉揉才病愈没多久的肩膀，把书推出去，“一会儿记得把我抄出来的册子分装了，明日要抬去恒王府。”

光阴荏苒，早已物非人也非，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疆场必定是残暴的。如果父亲和兄长还在，看到他们敬爱的书是这个模样，应当很痛心。

“不过是顶一两句，总不至于吧……”

卫子楠被霞光晒得舒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本就生来上扬的唇角，微微勾起，暴露一抹含笑，大有笑看云淡风轻的憬悟。

此时正值傍晚，暖风徐来，镇国公府偏僻的小配房里，满盈着淡淡的药香。窗户大大敞开着，可见一个女子正坐于窗下，手里执了卷泛黄的兵法，心无二致地研读。

药已经喝了三个月了，卫子楠捂着胸口，接过来药碗，脸上笑意尽失，快速凉了表情。有那么一件事，像堵墙似的，堵在内心久不能放心。

如何就中了埋伏呢，如何就身困荒凉，只能等黄沙埋葬呢……

“别光是书啊！蜜斯！”采薇嘴角一抽抽，气不打一处来，恼火死了，“夫人那头给受的气，您说不在乎也就罢了。您明显立了大功，坊间的传言却把您美化成那样，您现在竟然还只顾着兵法！刚才在笑甚么？铁定又是在书里看到了甚么成心机的兵法吧！”

“将军在笑甚么？”采薇很欢畅，不知究竟是甚么，能把将军从兵法里头挽救返来。凡是主子如许笑，那要么是表情很好，要么就是有些人要遭殃了。

“嘘——夫人院里的墨香，前两日才不谨慎说漏了嘴，坊间那些编排将军的恶言恶语，可有好些是从夫人那边传出去的……将军那里敢给夫人小辫子抓呀。”

“哦。”采薇嘟着嘴，非常不忿。面对谎言时，主子说甚么来着？说，要怪只能怪她不是个带把儿的……

在那场旷日耐久的鏖战当中，先是二哥卫东战死，后有飞将军蒋韩阵亡，雄师苦战三载未能击退高北雄师，伤亡惨痛。待到第四年，大哥卫忠被俘他杀，父切身受重伤，拖了三日也终究实现了马革裹尸的结局。

但每当人们提及她这个传奇时，总不忘多嘴一句：当年若非上官大人嫌卫将军丑，惧而退婚，卫将军也不会一气之下上疆场去，成绩本日的高官权位。

“哦……那夫人那边……”采薇踌躇，研磨的手顿下来。

“采薇，研磨。咳咳……”她轻声咳嗽两声，声音透着薄薄的哑意，说话间终究换了个姿式坐。听咳嗽的声音，约莫只是嗓子痒了，内伤已无甚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