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第2页/共3页]

内里共关着五人，见有人来，都警戒地站起来，集合在一起。唯独角落里一个身材纤细的年青少妇仍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孩童，外界产生的统统都置若罔闻。

忘忧居的掌柜是个清雅人，沿湖修建了数栋精美新奇的小院。很多文人骚人包了小院在此喝酒作乐。

转过年，余香兰嫁到了赵家。

章氏也有福分，结婚头一年生下长女杜妤，再隔两年，生了个哥儿杜旼。

莫愁湖西北角的偏僻地种了数十株梧桐树，绿树掩映间有栋极小的院落，青砖围墙，乌漆门扇，门檐处挂着匾额，上书“半坡桐”三个字。院内甚是干净，青石小径从院门直通到屋门，小径右边靠墙搭着马棚，左边则是一棵柿子树，柿子已有婴儿拳头大，挂在枝头翠绿欲滴。两只乌鹊被吸引，用尖细的硬喙刚啄开柿子皮，却被“吱呀”的门开声惊飞，远远地落在屋外的梧桐树上。

中间的赵夫人便叹口气，“小七来得不易，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了。”伸手接过瓷瓶，递给少妇。

走廊只三尺余宽，阴沉沉地黑，望畴昔仿佛没有绝顶。墙上嵌着的桐油灯，收回飘忽的绿光，将辛大人的身影拉得忽远忽近忽长忽短。

忘忧居是都城一处驰名的堆栈，内里的菜好、酒醇，景也美，尤以莫愁湖为最。

行得丈余，又是一道木门。

那些羁押的下人以及凭借赵府糊口的闲杂人等都关在别处，等一一查对过身份，女的为奴为妓，男的则发配到偏僻之地充夫役。

辛大民气中出现一股莫可言说的情感，面上却仍然安静，“赵七公子的伤药，一日两次，每次三粒。”从栅栏的裂缝递过只红色瓷瓶。

长生谛视他的背影半晌，回身朝官署走去。

一时，弹劾杜昕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景德帝的案头。

十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很多人很多事在光阴的变迁中逐步变得恍惚。

说话之人就是赵镜。

辛大人冷眼瞧着少妇，头也不回地说：“便是拿捏你又如何？”

也是，余阁老的孙女，鸿胪寺少卿余鼎的闺女，又嫁到户部侍郎赵镜家，从小被捧在手内心庇护着长大，未曾吃过半点苦，如何能睡得惯稻草，吃得惯细粮？

忘忧居就坐落在此处，占有了整整半条油坊胡同。

辛大人踱步出来，将构造掩好，褪下身上夺目的飞鱼服，从衣柜寻了件鸦青色圆领袍换上。而后将脸上银色面具摘下，塞进怀里……

劈面一股莫名的冷风吹来，辛大人脚步稍顿，拐向右边。

他并没有忽视，刚才本身提到“杜将军”时，少妇的身子颤抖了下。

辛大人走到女监门口停下步子。

杜镇乃武将出身，位高权重，为避嫌，替杜昕选了净水衙门国子监祭酒辛远之女辛玥为妻。结婚后，辛氏前后生了一儿一女，别离取名杜仲、杜俏，日子过得甚是和美。

辛大人屏息四下逡巡一番，转到阁房，手指沿着床脚向下，未几，便闻低低的咯吱声，山川画中间的墙壁鲜明显出一条通道。

狱卒上前将铜锁翻开，恭敬地退到一边。

景德二十二年，杜昕军中数百名流兵因食用了发霉的陈米中毒，有将士指认杜昕暗里变卖军粮从中取利，又放言杜昕剥削军饷。正值军心动乱之时，鞑靼人大肆入侵，杜昕虽率军奋勇迎战，还是不敌，连丢三座城池，杜昕也身受重伤。

伴跟着沉重的“吱呀”声，黑漆漆的木门被推开。

通道那头竟也是间卧房。

定然是这两日没有歇息好。

辛大人趁机看清了她的样貌。

“休要血口喷人，是杜昕贪赃枉法见钱眼开，暗里将禄米换成陈米，害死数百军士，这与我何干？”赵镜圆睁着眼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