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2页/共3页]

紫色锦被里的少女，带着慵懒睡意的声音从红帐里传来：“灵玉，昨夜是下雪了么？”

灵玉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忙叮咛余下的丫环各司其职，把听雪院打扫一遍，又带着几个丫环去库房里，将年里穆筠娴收的东西都归整好了，清算入册。

第一章

如青把事情说了一遍，才道：“大夫人没把那起子小人放眼里呢，只不过事情闹到了老夫人跟前，还得女人去夫人面前说一声，母女两个通个气儿，再去同老夫人解释一遭。这春节才过了多久？免得老夫民气烦！”

灵玉这时候已经替穆筠娴清算好了嫁妆，也跟了出来，站在屋檐下道：“女人，这怕是都城最后一场雪了，带着蓑衣斗笠岂不好些？”

荣贵堂住的是穆筠娴的父亲穆先衡与母亲杜和锦，这会子来的是杜氏身边的大丫头如青，年长灵玉两岁，她穿戴石青色中袄，抱着个暖炉出去了。

次间里，四个妇人正围坐在黄花梨花草纹藤心的桌子前打马吊牌，面南而坐的就是杜氏，她四十有四的年纪，远远看去还是皮肤白嫩，五官也是明艳风雅的，就是身材稍稍娇瘦些。

若说钱氏本身生怨气也就罢了，恰好这事让三老爷的生母汪姨奶晓得了。

刚见过绝色美人，寺丞之子那里还看得上肤白圆脸塌鼻子，姿色只能算尚可的穆筠妍？魂不守舍地回了家以后，便让父母亲婉拒了这桩婚事。

穆筠娴擦擦手，抱着灵玉递过来的暖炉，叮咛身后的丫环道：“先都给我带归去放着，等我分派――灵玉，装两条去母亲院里，我们走！”

穆筠娴头也不回地答道：“再磨磨唧唧等孟妈妈来了可就不轻易出去啦！”

穆筠娴正在水边垂钓，模糊闻声几声呼喊，分了神，没一会儿就见灵玉来了，同她附耳把事情说了一遍。

吱呀一声，正房阁房里，已经有穿戴桃红中袄的丫环端着热腾腾的水，轻手重脚地进屋去了。

穆筠娴固然有些娇纵玩皮，礼数还是殷勤的，与客人在夹道上撞见了，问过钱氏身边的钱妈妈后，向寺丞夫人和小郎君见了礼，而后便快步绕过影壁，从角门外坐上马车出去了。

钱氏也恨穆筠娴把她女儿好好的婚事给搅和了，心有不甘之下，愈发感觉穆筠娴是用心呈现在寺丞家小郎君的面前，成心好人姻缘。

说着回身就要去拿，灵玉把人拉住，道：“别搅了女人的好兴趣。”

定国公府共有三房，大房嫡出，二房三房都是庶出的。现在担当爵位当家的就是穆筠娴的父亲穆先衡。

二人相互问候了两句，如青进瞧了瞧，不见动静，便道：“我们女人去那里了？”

如青坐下，喝了杯热茶暖暖身子，搭上灵玉的手，道：“我先跟你说了，你再去喊女人返来。”

穆筠娴顿住了脚步，回身小跑过来，冲着丫环歪头笑了笑，双眼如新月普通，点头道：“好！去给我找蓑衣斗笠来。”

红玉撇撇嘴道：“我们女人固然长的都雅，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呀。依奴婢看，还是把大氅穿了吧――”

到了荣贵堂里，早有几个丫环在外候着，一个先去禀了屋里的人，一个领着穆筠娴和灵玉往屋里去。

灵玉适时地把两条鱼拿了过来，拥戴道：“都是我们女人亲身钓的鱼呢！”

钱氏五天前和人定好了来家里作客喝茶。婚事没有定下，本不是该张扬的事，寺丞夫人便带着儿子从角门出去，成果恰好碰上了在家里待闷了要出门去买几本闲书的穆筠娴。

牌桌的角边还放了四个青铜脚炉，炉子里烧的是银屑炭，丁点炊火都没有，里边温着几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