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何[第1页/共2页]

夜色深了，程家的四人相谈也临时告一段落，说也说不出甚么来。

程娇娘嗯了声，闭上眼。

“那就是吧。”程二爷说道。

“二郎，方才在大哥那边，你说到的绿娘十三娘都是甚么人？”她转头问道。

程二老爷续弦，是东平洲彭家的老女人，比他小了六岁，又新当了母亲，恰是最妖娆丰韵的时候，再加上这一番话，陪上那神情，程二爷先前那气早就飞走了。

这边的程二老爷表情也不好，只是到底不是孩子，脾气是不能乱发的。

半芹还觉得她睡了，又悄悄的往回爬。

“娘子。”她抬高声音说道，“为何不说我们是如何来的？外老夫人并没有给我们留钱啊？如果说你会看病，那岂不是大喜之事？”

“那孩子离家早，我都记不清甚么样了。”程大夫人看程二老爷说道，“你看着，是不是啊？”

奶妈忙冲她嘘声。

“娘子，你也没睡吧，睡不着吧。”她低声说道，声音里的欢乐难以按捺，“我们到家了。”

当初周氏进门，两年无孕，一家子急的甚么似的，好轻易怀上了，虽说生下的是个女孩，但一家还是欢畅的很，老太爷当时髦活着，亲身给起了名字，没想到长到六个月看出题目了。

想着这个傻子的事，忽的想到别的一件事。

程娇娘闭上眼，沉沉的睡去了。

程娇娘笑了，内心笑，嘴上闪现的还是是浅浅的幅度，夜色里更看不出来。

“一个傻子，有甚么可费事的，吃喝供着就是了。”程二爷不在乎的说道，打个哈欠，酒意上头要去睡。

“二郎，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情深所至不能本身，昔日你看我但是那拈酸妒忌之人？此次传闻是外边的人，又半夜上门来，我真是慌了，怕了，这么节骨眼上，万一落下甚么把柄被人抓住，二郎，我们母子可都系在你身上。”她说道，盈盈泪眼看着程二老爷。

半芹欢乐的转过身。

程家两兄弟并夫人都坐在程大老爷的屋子里，仆妇熬了醒神汤送过来。

听着外边沉寂无声，半芹从地席上爬起来，竹帘幕帐那边的程娇娘侧卧无息。

程七娘娇生惯养，脾气一贯不好，闹起来可没人敢惹。

程家的灯火几近亮了一夜。

“嗯。”她说道。

程娇娘没有动。

“只是她们两个女子是如何走到这里的？”程二夫人忽的问道。

程大夫人摆摆手，仆妇们顺次退下了。

“睡了吗？”程大夫人问道。

听她说来，屋子里的四人面色都有些奇特。

“当年羽士说了，不让亲眷探视，送去的时候才六七岁，这女大十八变，不在跟前如何认得。”她说道。

这都是因为阿谁傻子来！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半夜上门，那里会惹出这么多事！

见老婆肯认错，程二爷面子都雅一些了，嗯了一声，没接茶，但也没再走。

靠着这些东西，就能从并州走到江州来？去趟城郊的大梵刹上香都不敷吧？

程大老爷气的又要起家拿宝剑，程大夫人忙安慰住。

“还是个傻子啊？”她喊道。

“两个一挨床都睡下了。”她说道。

那是方才因为喧华时他随口说出的几个外边昔日相好的，只是在嘴边滑过跟大哥说都跟那些人断了干系，没想到当时哭的那样的程二夫人竟然闻声了还记得！

到家了，这里就是她的家么？

正解衣上床的程二老爷身形一顿。

仆妇点点头。

程二夫人便挨过来，伸手拉着丈夫的衣袖。

夜风透过窗子吹出去，夜色安好，偶尔模糊传来叽叽喳喳人低语的声音，这并没有惊扰屋子里的主仆二人，这一次半芹很快入眠了，这约莫是这丫头几个月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日，程娇娘听着细细的鼾声，想要翻个身，但试了试，终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