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第2页/共3页]

“别，”杨芷低呼，“挺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再说，好歹也是夏师兄的情意，我先收着，你甚么时候想起要，过来跟我拿……”

现在恰是葡萄成熟的季候，不如让田庄上挑着好的送两篓过来，分给薛家一半，多少是个情意。

辛氏把那包混糖皮的月饼原样包好，将酥皮月饼中五仁馅的打发文竹送到王姨娘那边，其他三只各切成四份摞在白瓷碟中。

可辛氏此次孕吐有些重，几近吃甚么吐甚么，苦不堪言。

最后看着杨萱，“阿萱生辰，爹爹不能陪你过，你有甚么想要的物件，爹爹给你带返来。”

可杨桐再没提，倒是辛氏接口道：“怀宁父亲早亡，夏太太一人拉扯三个孩子不轻易，要不送一匹光鲜点的布料好了。”

辛氏笑道：“你这会儿记性倒好使了，薛女人跟你同年同月生，只比你小五天，个子比你高一大截，前年你们见过，客岁薛太太添丁，没如何在内里走动……如果送就不能只送一家，干脆让多摘几篓，每家都尝尝。”

杨芷爱吃桂花，抢先掂一块小口尝了，笑道：“好吃。”

杨萱顿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内心悄悄抱怨，那位同窗既是打中夏怀宁脑袋，为甚么不把他打笨一点？

杨桐不忍再逗她，伸手翻开盒盖。

杨萱解释道：“客岁田庄送来的葡萄很好吃，我记得薛大人家里有个跟我年事差未几的姐妹，也许她也喜好吃葡萄。”

送走杨修文，再过半个月，就到了玄月初三，杨萱满九岁。

辛氏翻开看看，“好几年的东西了，难为你还收着。当初你练字是四五岁上，劲道小，不碍甚么，怀宁用的话，闺阁气过分，不太合适。转头请你父亲寻一本合适的字帖给他。”

一转念，脑筋里俄然冒出个怪诞的动机。

杨桐吓得神采都变了。

辛氏并不在乎，吃完一块，又吃了一块，甚是苦涩。

满满一盒子，都是谢公笺，有深青、浅绿、深红、粉红，乃至另有极可贵的明黄和铜绿色。

可往玉兰院走的时候，脸上的失落倒是如何也掩不住。

杨芷发笑，“夏师兄没做错甚么吧，你为何不喜他？”

辛氏大略扫两眼，点头赞道：“不错，你们两个能当一半家了……不过，我得提示几句，工部吴大人是云南人，家里一贯吃咸味月饼，这个要标记上，免得买错了。张大人的家眷吃了桂花以后浑身发痒，不能送冰糖桂花馅的。咦，薛大人家里分外多一篓葡萄？”

辛氏送给她一对珠簪，杨芷经心绣了两条帕子，杨桐则抱了只纸盒子走进正房院，奥秘兮兮地说：“萱萱猜一猜，内里盛得是甚么？”

辛家都是读书人，有着文人独占的狷介。

幸亏辛氏只感慨了夏家的不易和夏怀宁的有出息，并没有多提别的。

三年前，大娘舅辛农就因为珍惜人才，把大表姐嫁给一文不名的书院弟子。

说完，感觉不当，“姐也别要，都抛弃算了。”

一是杨芷举止畏缩吝啬，二是杨家姐妹不睦。

杨萱探头，不由低呼出声。

辛氏莞尔，随即感慨，“这就是为母则强，孩子如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哪个母亲会泰然处之。”

辛氏欣喜他，“我这是害喜，前次怀阿萱也是四个月头上开端吐，吐上两个月就好了。”

许是吃伤了，辛氏俄然犯起恶心来。

可也不必然。

杨萱跟杨芷则开端办理中秋节礼。

少顷，门帘被撩起，杨桐捧着本字帖出去。

杨修文笑着承诺。

两天后，杨桐带着一盒新墨、两刀宣纸以及一小匹大红色府绸去夏家回礼，返来时给辛氏带了两斤莲蓉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