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回门[第1页/共2页]

“本年是来不及了，来岁让道鸾也带些自家山上的好茶来。”沈恪记得小秋山顶确是有几株好茶，就在剑池石碑边上，可贵没有被毁。

“多谢嫂嫂。”

展开双臂略量了量，沈恪又道：“有些小了。不如家中的那套。”

萧道鸾的瞳孔在水珠袭来时猛的收缩，又渐渐散开。

沈衡哼了一声。

不知不觉中，沈衡已经替自家弟弟做了诸多筹算。子嗣好筹议，沈家的叔伯兄弟都生了很多，挑个聪明聪明的过继便是。父母那边也不是说不通，起码前些日子陪着看折子戏的时候，娘还抹着眼泪说韩子高好生不幸……

沈衡挥手表示主子气够退下了，冷冷看着沈恪，直到把沈恪脸上轻浮的笑意看了个对穿，才道：“我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他的身后跟着布庄的二掌柜，两人不时扳谈着些行话，家中主子见了，便转到后厨交代，今晚有客，多备些菜。

一一系好盘扣，沈衡终究道：“带人返来了？”

“从小瘦子的嘴里也没套到甚么话，还是劈面问一问沈衡好了。”沈恪拍鼓掌，沈俨约莫是爬到这石桌上玩耍过了，桌面上洒了一层干泥。衣服上沾的土拍拍就掉了，手上却另有一股土腥味。

细泥沿着掌纹被冲刷而下，沈恪甩了甩手上的水，屈指一弹，水珠便落在了萧道鸾的右颊。

沈衡面色稍缓，被主子偷偷请来救场的妇人也到了。

……

沈衡送二掌柜出了回廊，方回身问道：“如何回事？”

“大哥――”

啊的一声，是沈恪笑着躲开萧道鸾伸向他后颈的手。

但一想到个拈着兰花指，尖着嗓子的男人冲他大哥――沈大哥见多识广，不是不能接管，只是就像他常和老婆说的一样，他得再好好想想……

沈恪天然但愿沈衡是第一种意义，可惜对方连杯茶都不号召他喝的冷酷表示，让这动机有些自欺欺人。

他点了点头，记下沈恪家中石桌宽广。

沈恪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数字，又似感慨般道：“沈衡修院子的时候，说是怕摔了小孩，石桌石椅都挑了矮窄的一套……”

沈衡听得“道鸾”二字，微微转了下脖子，转向闷不吭声的青年：“咳，你叫甚么名儿？家在那边？”

沈恪忙拉住他。他都还没先容两人熟谙，妯娌就碰了面，那可不太妙。萧道鸾又不善言辞，如果仆人大惊小怪，没准还会把突入内宅的男人当作登徒子闹腾起来。

“你想睡在房中？”萧道鸾道，“我去同她说。”

萧道鸾将手笼回袖中，淡淡应道：“嗯。”

沈衡家中后院有些甚么，沈恪同小瘦子翻来覆去耍过那么多日，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找到角落的水缸，舀水泼手。

如他所想，萧道鸾听到这话公然没暴露一丝焦急的神采。小镇上的长幼，尚且有嫌弃隆冬屋中闷热，特地搬了藤椅在后院过夜的，萧道鸾这类跋山渡水惯了的就更不在乎了。

青年清爽结实，英姿勃发，和他所想的盛饰艳抹的男.宠全然不是一副模样。

从石桌上跳了下来，沈恪意味深长地摸了摸那被光阴磨得极其光滑的桌沿。

沈恪从善如流：“多谢大哥。”

“这小子精得很。内心想必记恨着你我欺了他一手，不肯老诚恳实去传话的。”沈恪对萧道鸾说，“如果嫂子没替我们理出客房，今晚便要幕天席地了。”

“都站着做甚么呀，先坐下喝杯茶。”

咚的一声，是木勺被抛回了水缸当中。

这话有两种解释，一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见到了便觉心喜，二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见到了和没见到，也没有甚么辨别。

沈衡自顾自脱了外袍，交给主子，避开沈恪殷勤伸来的双手，本身换了身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