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放人[第1页/共4页]
杜启崖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但仍旧跪着没起家:“殿下不究查,不计算,是殿下宽弘大量,下官却实在心中难安。本来孙家和陈家的一桩案子,要殿下劳心费心,下官已经无地自容,厥后又出了这些事,有损殿下清名,现现在另有了所谓内奸……”他顿了声,更加把头低垂下去,“只是下官仍旧不明白,此时放人,殿下是有甚么筹算吗?”
怪不得……
他清楚是用心的。
自湖州城谎言四起,黎晏已经有很多天不到府衙来了。
杜启崖一时气结。
他话是如许说,但是眼底的不信赖,一览无遗。
本来要给他扣罪名是一回事,话里有话,是别的一回事。
“这……人是派了,但在破庙外等了两日,甚么人也没见到,厥后下官又提审了他们,原觉得是他们扯谎……”
如果说是为了孙昶的命案,可他即便是收了银子,总归没有立时断结案子,这一拖几个月,孙昶的人头,现在还好好的在他的脖颈上,起码是临时保住一条命了吧?
他这话实在把自个儿身上的任务推了个一干二净,黎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看了好半天,才松了口:“就当杜知府说的是对的吧,是这城中出了‘特工’。”
“不是他们扯了谎。”黎晏嗤的一声,神采再不如来时那样淡然,面上覆盖了一层阴鸷,“百姓,是你治下百姓,他们叫抓进了你知府衙门,关了几日,究竟还敢不敢扯谎,杜知府你内心是应当稀有的。但是他们没扯谎,破庙又确切没有人再去过,那么题目出在那里呢?”
是以他原筹算开口解释几句,不过近些日子衙门里事多,他并非成心怠慢了黎晏,这会子也干脆闭上嘴,干脆不说了。
他几日不到府衙,也没再提了人来鞠问鞠问,本日俄然到了府衙来,话也没多说几句,一开口叫他放人。
不管他是至心的,还是虚情冒充的客气,总之他说了如许的话,那便是今后,也不会再拿这件事来翻旧账。
他在湖州知府这么多年,一定湖州被他管理了个一塌胡涂,可他知府衙门里出了内奸,这模样与人家通风报信,那就必然是他这个知府御下无方,真揪出了人来,他一样少不了担些任务。
但黎晏呢?
堂下站着的人,看似想要表忠心,但是黎晏一摆手,旋即就打断了他前面想要说出口的话,连这个机遇,都未曾给他。
“我说了,我是信杜知府的。”
放……人?
阿谁案子在杜启崖手上已经是一拖再拖了,现现在转到他手上去,难不成还要再拖上三五个月吗?
眼下杜启崖说过了几次堂,再问不出任何东西来,黎晏一点儿也不料外,反倒表示的淡淡的。
他黑着脸跪下去,甚么推辞的话都不再开口说,只是叩首请罪:“是下官御下无方,手底下的人出了如许的事,犯下如许的错,下官领罪。”
“殿下,这――”杜启崖瞳孔顿时放大了,那种深深的惊骇感,一下子涌上心头来。
被抓返来的几个老百姓,以后他也让赵隼又特地调查过,的确都是这湖州城中的流浪汉,常日无家可归,多少年了都是靠着在外乞讨度日的,不说多诚恳巴交,起码是地隧道道的湖州人。
面前的人,看似高贵,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饶是京中长大,见多识广,可手腕有多深?
“真的不懂吗?”黎晏一扬声,转而叫赵隼,“不若你与杜知府,说上一说?”
第二天一大早,他交代了魏子期几句,又同魏鸾叮嘱过一通,也没带上他兄妹,只领了赵隼和几个贴身奉侍的,便往府衙方向而去。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从堂上一起传到这大堂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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