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梦中[第2页/共3页]

许妩垂着头，眼神清冷下来，“我不嫁人。母亲如果逼我，我就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萧央却感觉头昏昏胀胀的，揉了揉额角，却更加感觉难受，勉强的在席上坐了一会儿。

她做了一个梦。

抱石见萧央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倒了杯净水给她。

许夫人见她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丫环到门外守着，气得将茶盏“哐当！”一声放在小几上，“你收收你的心吧！你瞧瞧你都多大了，二十岁还没嫁人，你还想找甚么样的？除了续弦的，你看谁家会要你样的老女人！”

许夫人正在与几位夫人说话，许娇又不知跑哪儿去了，许妩上前对几位夫人施礼问好，才对许夫人道：“母亲，女儿有话跟你说。”

许妩有些寂然的放开手，楚姐姐已经死去多年了，但面前此人跟楚姐姐长得实在太像了，并不但是面貌，身形举止竟也都涓滴不差……她想起当年楚姐姐死去时，重渊腥红的双眼，他将面色惨白、毫无活力的楚姐姐抱在怀中，神情沉着得可骇。

萧宁看得一头雾水，张了张口，讶然道：“她走的这么快做甚么？前面有狗儿撵她么？”

那妇人仍小声哭着，“除名也就罢了，可诈死一事，今后他岂不是连本名都不能用了么？”

有丫头端了果子酒上来，萧央也喝了一小口，甜甜的，滑入腹中暖暖的，倒觉舒畅了些，便多喝了两杯。

最后到了一处天井中，院中有一株梨树，应当有些年初了，需求两人合抱，此时恰是梨花簇簇，纷扬如雪落之时。一个素衣女子从室内走出来，站到梨树下，明显就在面前，萧央却如何也看不清她的面貌，像是被一层雾气裹住了。阿谁素衣女子望着梨树，喃喃道：“都已经订婚了，他却不肯意理我了，这回出征我去送他，他都不肯见我……”

两人说了几句话，傅五女人还要去前院接待客人，便笑着跟许妩告别，又请萧央等人随便坐着，才走了。

萧央渐渐喝了一口，却没甚么感化，头昏沉得的确抬不起来，像是被一大团雾障迷住了，甚么也看不逼真，也走不出去。

梦境中，金乌自班驳陆离的枝叶间倾洒而入，一个四十岁高低的男人沉默摆了摆手，“……别再说了，他是必然要被除名的，这族谱中不能有他的名字。”

许妩淡淡笑道：“我方才在后院陪母亲了，娇姐儿跑的快，又爱凑热烈，便先过来了。”

许夫人神采微沉，“甚么楚姐姐？”也不看她，径直问许妩的丫环，“如何回事？二女人碰到谁了？”

就不敢再听下去了，跟萧老夫人辞职回了观山阁。

……

萧老夫人和三夫人仍在会商重渊的婚事，三夫人笑着说摄政王与许妙婵班配时，她胸口竟闷闷的一滞，她发觉到了，倒把本身吓了一跳。

中间坐着一个三十许的妇人，声音哀戚道：“就没有别的体例了么？”

萧老夫人却有些感慨，“即便嫁给摄政王又能如何，请过那么多位太医、神医的，都是束手无策……这般许女人还肯嫁，也是个良善之人了。”

她放下茶盏，让抱石将那罐腌制好的酸甜美枣拿来，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蜜枣外裹着一层酸果浆，酸意在唇齿间满盈开来，使她眯了眯眼睛，咬下去，甜意才渐渐渗入出来。

许妩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道：“母亲，我仿佛见到楚姐姐了……”

她醒来时，天气已经暗沉了，窗外暮色四合，远处能瞥见炊烟袅袅。

许妩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晓得本身再没来由推委了，也不能再推委了，她望着窗外，竹影班驳，只是这春光与她再没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