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0回一念之恶[第1页/共3页]

言罢复大声唤内侍，让他找两个锦衣卫过来。

建文帝沉默不语，诚如齐泰所言，这确切是一个消弭最大隐患的机遇，但自我标榜仁义治国的他委实下不了这类大丢颜面的重手，患得患失间，建文帝很难决择！

建文帝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他赋性仁柔，迫于情势才不得已削藩稳固政权，但湘王的百口他杀和周王目前的苦楚处境让他于心不忍，毕竟血浓于水！

“又是齐尚书来找小师弟吗？”一个年逾古稀的白发削瘦全真从阁房走出来问。

“可有挽救之法？”罗道人神情忧愁起来，徐至清名义上虽是他小师弟，实在倒是罗道人代师授艺，为凑天罡七星之数，他与二师弟封玉清朝师收下了六师弟关树清和徐道人徐至清，几十年来的豪情不亚于父子。

被称做徐道人的也收功过来酬酢，丘玄清知两人过往密切，浅笑道：“齐大人但是特地寻我师弟而来？”

傍晚时分，云天被苏云唤醒，兀自不肯下床，道：“我不吃晚餐了，头还晕着呢！”

“草民再请陛下说清楚些，不然心中不平。”云天心知不妙，表情反而安静下来。

燕王沉默不语。

云天即答道：“天然很多，但草民不敢言。”

云天神采一肃，道：“他曾牢骚：齐民编户对着宗亲，尚知和睦抚恤，而身为高天子子，却惶惑不成整天。”

齐泰悻悻隧道：“既然皇上做不出决择，我则以本身的体例行事。”言罢即往某个处所。

云天这回没敢接腔！而建文帝面对这家伙，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了，因而有点“冷场”。

躺到床上，云天不忘笑骂李景隆，道：“他娘的李九江让我喝的是甚么酒？我见它没辛辣味，又甜甜的，不觉就多喝了两杯，如何这会天旋地转的，后劲真重！”

复又和丘真人见礼。

建文帝点头道：“方卿言之有理，朕以为：其一他罪过未露，此行又是特地觐见我而来，冒然将其下狱，用何罪名？再则他实为众王之长，若证据不确实，必不能使诸王心悦诚服，从而使他们大家自危，起兵谋叛，更不是朕愿看到的。”

云天笑道：“正愁没钱作回北平的盘费呢，谁知李九江一头碰到爷的兔子网里来，又被我敲了百两金子！看他那样，再也淘不出多少铜来了！”

云天也不想去解释，随请燕王落坐饮茶。

云天稍思后，道：“燕王犯了大不敬之罪，他有次醉酒，说皇上您生性好色，十几岁都敢睡宫女。。。”

建文帝见他理直气壮，叹道：“朕因沈任的干系，故历炼你的心性，好为接他衣钵，而你的所做所为，除让人诟病外，一无是处。”

可这确切是真相（明实录有载），如是别人说此，自算大不敬之罪，但燕王是他四叔，只能另当别论了。

苏云忙道：“燕王来了，正在内里等着呢。”

有道童问：“祖师那里去？”

云天不假思考地反问：“陛命令草民远上北平办案，可曾拨过一文钱？草民布衣身份，沿途驿站谁会买帐？”

云天点头道：“殿下忧愁的是，大要上看天子一时还难决择，但就怕那些宠臣不竭地进好话，日子久了，他就会信了。”

跪的时候久了，云天就去揉酸痛的膝盖，天子看在眼里，遂让他起来回话，问道：“说吧，你都密查到了甚么？”

很久，建文帝逼视他道：“你想为燕王讨情？”

苏云又好笑又猎奇，更有点惴惴不安，这云天胆量太大了！扶他到床边坐好，苏云亲身打水服侍他洗面，而云天安然地接管下来，且无甚么扭捏，好象统统都理所当然！

三人虽在一些观点上稍有不尽不异，但都自以为国忠心赤胆，同仇敌恺。

建文帝怒极反笑，下了龙椅，直逼他道：“你奉旨查案已有半载，可有只言片语传回？反传闻了你任燕王子师，获赐甚丰,可谓东风对劲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