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2页]

月上树梢。

“不肯意？”

颜破月大惊失容，小宗有些游移：“可容将军方才还在念叨让叶姐姐保重……”

他理所当然上前一步，几近将她逼到帐角。破月进退两难，神采有些丢脸。

步千洐淡道：“雄师明日便开赴，你虽将她安排在伙头军，可两军交兵，刀剑无眼，如果就此香消玉殒，你待如何？”

破月没法，正要站起来，手上倒是一紧——容湛抓住了她的手。

“小宗，扶小容归去。”他对帐外道。

颜破月正在听同帐的张大姐讲军中轶事。传闻步千洐三个月前纵兵掳掠，还把一名乡绅吊起来打了一顿，成果赵初肃大将军大怒，将他直接贬为粮草官，现在便要留守大营。她正听得津津有味，忽听帐外有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叶姐姐、叶姐姐！”

“容将军，步将军请你去帐中喝酒。”

步千洐点头，指了指颜破月，轻描淡写道：“把她关进地牢。”

容湛又道：“明日雄师寅时便要开赴，我怕是来不及同你道别了。我们就此别过……”他深深哈腰，向破月作了个揖。谁知行动太大，他的身子一偏，直接倒在地上，不动了。

那不带半点豪情的目光，让破月直感觉有些……防备而严峻。

“为甚么？”破月瞪眼着他，这步千洐的言行实在出人意表。

步千洐是五品平南将军，营帐比容湛的自要宽广很多。他亦别出机杼，在帐顶上开了个口儿，雨天说是沐浴天水；好天把酒观星，只教其他将军忍俊不由。

步千洐头也不抬：“你救的，天然是当救之人。”

两人不声不响，就着小宗端来的几道小菜，喝了有大半个时候，足足喝光了一坛。步千洐这才昂首看一眼已然满脸通红的容湛，晓得他差未几了。

因为酒意，他的肤色白里透红，眸色却暗沉锋利得有些吓人。

步千洐却沉下脸：“本将军管束本身的军奴，哪容他多嘴？”

步千洐将酒碗一丢，站起来，走到破月面前。他浑身酒气，破月不由得发展一小步。

破月挑开营帐，一人走出来。却只见一人伏在案几上，身量颀长、耳根乌黑，瞧身形恰是容湛。

“……内有色相表面色——不坏内身骨人，而观外色不净，此位在初禅；内无色相表面色——坏灭内骨人，观外不净，得入二禅……”

步千洐瞥他一眼，那意义仿佛在说，你不晓得的事还多着呢。

破月闻言又用力掰了掰，才将容湛的手掰开。小宗默不出声冲出去，人小力量却大，扶起容湛，缓慢地又退了出去。

“把她留在我这儿。”他慢悠悠隧道。

破月微微一僵，昂首问：“为甚么？”

步千洐已然坐起，高大的身子笔挺矗立。他一手还托着酒碗，又满饮而尽。

破月不疑有他，跟着小宗一向走到步千洐的营帐外。一起有人看到小宗，笑道：“奇了奇了，步千洐也会往本身帐中带女子？”

容湛到军中交回令牌文书，拜见了领军大将赵初肃，便回本身帐中休整安息。刚坐了半刻，便见小宗一起小跑而来。

容湛迷含混糊昂首，回身望着破月，眼睛一亮：“破月……明、明日我便要出征了，你、你不消再去伙房了，我已……拜托了大哥，请他顾问你。你，定会安然无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