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宫宴(二)[第2页/共2页]
御座上的天子,面色惨白,脸颊上浮着病态的嫣红,一身龙袍,也难掩面上的倦色,明显是身子非常不好。天子自客岁一场风寒后,身子便每况愈下,不到六十的年纪,却仿佛是没有多少光阴了。几日前,更是大怒了一次,传闻这几天,竟似还呕了血。
“混账!”皇上挥袖扫落案上酒杯,大声怒喝,脸上的嫣红更胜,“你们都是死的吗?看小我都看不明白,朕要你们何用?”
那宗亲中一袭亲王袍服的男人起家上前,笑意儒雅,神采中的体贴竭诚而温润,亲身搀了天子入了后殿,才又回到这前殿宴席上。
群臣随他举杯,待落得座上,却也都偶然宴饮。这大殿里歌舞升平不过是粉、饰、承平,彻夜这江源遇刺,便是捅破了朝野上焦灼的局势的窗户纸,现在天子身材如此衰弱,业已没法弹压这朝堂上的党争。
“既是羽林卫碰上了,江源这案子又是你捅出来的,朕便着你好好地去看看。”天子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另,调玄汐携三百神策军把守江源,同苏岚一道督查此事。这一次,你可得给朕看好了。”
“是何事,竟失了体统!”王家家主王钰哼了一声,抢先斥了那一身雪花吃紧入殿的人,“上元佳节,惊了圣驾,你可担待的起?”
待又叮咛了郑铎几句,天子的脸上浮上了较着的怠倦,只听他重重叹了口气道:“罢了,本日朕身子不爽,便先行一步,老三,且留下代朕号召各位臣工。”
天子彻夜精力倒还不错,脸上竟也可贵带了笑容。同群臣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还兴趣颇高地同几位家主饮了一杯,饮罢,便叫开宴。殿宇里是一片歌舞升平,仿佛御阶下空着的阿谁位子没有人瞥见,至于几天前朝堂上的轩然大波,更是没人提起。
郑铎如本年近四旬,容色清隽,全无一丝老态,那一双桃花眼与郑彧真真是一个模样,父子二人虽是面貌相仿,气质却截然分歧。郑铎倒不似个世家家主,更像是书院山长,面色暖和,儒雅之至,即便是现在也让人有如沐东风之感,可如许的人,偏是主司科罚的刑部尚书。
“臣在。”
如此神采,满座皆知这是出了大事,王钰这一开口,倒叫此人没法向天子伶仃禀报,只得在这大殿将事情讲与世人。苏岚却也只是淡淡笑着,将满座神采都支出眼底。
苏岚与他目光一对,待看清那核阅当中深藏着浅淡笑意后,他也只得缓缓起家道:“回禀陛下,臣初七接陛下调令,着羽林卫代替京都四门保卫,三刻钟前,应恰是换岗之时,故而羽林卫碰上了这事,倒也说的通。”
“是。”那人磕了个头,道,“三刻钟前,京兆尹狱中罪人江源所押牢房被刺客突入,统统看管江源的狱卒无一幸免,江源为刺客重伤,现在6大人已请了太医诊治,臣入宫前,他还是存亡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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