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徐先生[第1页/共3页]

婉澜竖起手掌打断他：“屏卿，甚么大蜜斯不大蜜斯的，你这么叫，是要到我家来做工吗？”

徐适年道：“客岁已经将乡试会试和岁科测验停了。”

婉澜到底还是将谢怀安拦了下来，因为所谓的纱厂眼下还只是空中楼阁，与其这个时候对他和盘托出，不如待万事俱备，再来请这缕东风。

徐适年笑意更深，又问：“那你呢？”

谢怀安摆摆手：“小小喽啰，不值一提。”

徐适年笑道：“看来大蜜斯在府里举足轻重。”

徐适年不但奇道：“蜜斯这话是甚么意义？”

谢怀安笑道：“你口气倒不小，连大生纱厂都斥为无用了，我们但是连无用的东西都没有。”

“那就更要担忧了！”婉澜装模作样地用手掩住嘴，鬼鬼祟祟地抬高声音：“阿贤还那么小……”

寒露想了想，仿佛感觉他说的有些事理，扭身便走了。

婉贤早早就在秦夫人面前提起过要去上女学的事情，当时也哄得太太点了头，但当时这还是件没影子的事情，现在成了真，上头的说法还能不能一样就不好说了，谢怀安将手里的信封交给那丫头，又叮咛一句：“把澜大蜜斯请过来。”

谢怀安发笑：“我如何敢劳动澜大蜜斯，只不过与你抱怨一句罢了，莫忘了你还要替我自中馈里抠点银子出来，这活计也不必我轻多少。”

这个来由倒是压服了谢怀安，使他更焦急地想要将建厂地筹办事情尽数做完，可这两个完完整全的门外汉实在是对建厂一回事两眼一争光，乃至不知该从何动手。

但徐适年倒是盘算了重视要回绝，他先是说了一长段冠冕堂皇的话，到最后才委宛地表白了本意：“还请令择名师。”

“你方才说，大书院是培养救国之材的处所，”婉澜道：“那么那些告假去参考的，只不过是求个官名，留下来才是真正的忧国之士，现在废了科举，那大书院里岂不要被这些求高官利禄之士填满了吗？”

年初复工，诸事繁忙，徐适年足足拖了两个月，直到三月初才应下了谢道中的邀，谢怀安在大门前驱逐他，趁便将一封信带进府里，是寄给秦夫人的。

谢怀安装模作样地做出一副惊骇的神采来：“那但是我们家的大姑奶奶。”

徐适年仓猝摆手：“承蒙高看，愧不敢当，大少爷或许还不晓得，都城已经公布了《女子小书院章程》和《女子师范书院章程》，想必镇江不日便会开设呼应书院，贤三蜜斯如果有兴趣，无妨去书院正式退学，不但能够学洋文，连同其他一些学科，诸如地理数学，都能够一并学了。”

他在二堂门口见到一个藏在房角探头探脑的丫头，扬手将她招过来：“寒露！鬼鬼祟祟地做甚么，莫非是来瞻仰徐先生风采的？”

“不是如许的……”徐适年抬了抬手，眉心微微皱起来，仿佛是在遴选词汇向她解释：“就算要读书院，也不是到了春秋就能读，当今中国之教诲，多是以京师大书院为标准，就按预科来算，退学测验满分一百，六非常合格，策论作文是必然要考的，还要另加上算数、物理、化学等科目，考出来以后，要再读一年预科，这一年科目很多，经史子集自不必提，算学、汗青、本国语、法律、名学、理财学，另有体操，都是要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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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父亲晓得并附和，那纱厂的钱不就有了么，”谢怀安叹了口气：“我想着，还是要再往大生纱厂去一趟，偷点师。”

婉澜便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大书院，又要变成捷径了。”

徐适年又自谦道：“您太高看我了，我本身说说还行，教课只怕要误人后辈，三蜜斯如果诚恳实意想学，还是得请个可靠的先生来，再说镇江不日就要开女学，官府定然会请聘名师，到时候直接去读女学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