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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很大，砸在身上啪啪作响。身后的亲卫策马追上：“楚大夫，这雨太大了，要不然还是先找个处所，等雨小点再走。”

楚衡穿上衣裳，闻声顿了顿：“扬州的环境又如何？如果能够，就带着人先去扬州避一避。”

“成檀……”

“五百足以。若遇见大钺氏铁骑，绕道便是。”

三郎返来了！

那血，是浓黑的，透着一点点的红，顺着指缝不竭地往外流。宫人们扑上去将二人扶住，倒是一不留意撞了高氏一胳膊。

“你要带多少人？”

“出关后不久，世子按照犯人行迹，入了梭尼城，不测碰到沙暴，而先人马走散，世子与其别人不知所踪？”

“啊，姓桂啊。”兄弟俩看着楚衡不说话，楚衡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庄子里的排水目前都还够用，已叮咛各家各户常日里要把稳水势。但，这雨如果再不断，只怕就得出题目了。”

身为标兵，又在边疆之地待了这么多年，该当晓得不入梭尼的官方说法。

“三郎晒黑了。”这是白术，声音哑过一段时候，现在降落很多。

饶是如此，楚衡也被这挡也挡不住的雨，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这毒真要究查起来，倒是丘家的手笔。

这场雨，仿佛压根就没有停的筹算。一向下到楚衡终究赶到了允城，才稍稍减少了雨势。

庆王府的亲卫被安设好了住处。老陈头走到主屋，隔着门就闻声屋内主仆三人的对话。

本来好端端吃着点心，喝着香茗，如何俄然就……

“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出，喷了跟前宫人半身污血。

“现在环境告急，元王在拉拢朝中大臣，随时能够反攻丘家，而大钺氏也虎视眈眈，谁也不知何时伸出獠牙。现在之计，唯有我带人轻骑疾奔，沿途去找闻生。”

那握紧的拳头砸在桌案上，“咚”的一声，震碎了手边的茶盏。

大延边疆一代，半壁都是草原，人丁希少，偶有游牧民族与部落逗留。往西则满是戈壁，人迹罕至，有几座空城，多是当年遭大钺氏搏斗后留下的鬼城。

“寄父，我带人去找闻生。”

这雨很大，屋檐下的雨水能连成串，六合间哗啦哗啦皆是白茫茫的一大片，离得远了谁也看不见谁。

庆王点头。

姓桂就好猜了。桂家当年靠着桂氏水涨船高，现在凭借丘家，想来也是有更深的筹算的。扬州敷裕，每年交纳的税收都能赡养一支军队。丘家这是把手伸到了新帝赵贞的荷包子里。

“皇上！”扶着皇后的宫人神采惨白，手上满是血，“皇后娘娘快不可了……”

但此地，高傲钺氏搏斗后，就荒无火食，更是经常产生沙暴，乃至于大钺氏屠城后，也并未占有此地。就连游牧部落，如非需求，也毫不进城。

他看向被吓懵的太皇太后，心底不无遗憾。

屋内的安排还是是楚衡分开前的模样。每日都有白术亲身打扫角角落落，一年四时，凡是花开，兄弟俩还会折下几枝，摆在屋内增香添色。

这场大雨像是把全部天下都覆盖了起来，雨声大得挡住了其他的声音。身后亲卫的马蹄声也仿佛完整袒护在了雨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