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扪心自问[第2页/共3页]

“毕竟是皇亲国戚么！”王瑄持续落井下石。

司马润瞋目圆睁，而王瑄自始至终浅笑以对，可就在贰心中做出计算后，王瑄暖和的笑容刹时转为阴狠的诡笑，令他再次打了个寒噤，接着便感受颈侧一麻，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王瑄，眼睛明显瞪得那么大，可面前的统统却垂垂变得恍惚起来，那麻痹的感受从颈侧那一点伸展开来，他不支瘫软下来。

那年她身怀有孕，可他判定失误执意插手讨伐成都王司马英的行动，她只能强撑着陪他出征，却因他误信奸佞落入骗局，带累她落空他们第一个孩子，为了不让他苦心运营出来的名声毁于一旦，他的幕僚劝谏他将罪名十足推到卫戗头上，他从善如流的承诺了。

“我们之间有些事，实在不便道与外人听！”

“殿下他养尊处优，身子骨比我这类长年在外驰驱的人还娇弱，这连日来叫他跟着我们颠簸，确切是难堪他了，想来也没甚么大碍，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明早就没事了。”王瑄信口雌黄的答。

“没说错。”

反倒激愤桓昱，谁能想到，那和顺驯良的桓九郎，在卫戗故去后，竟变成一匹油盐不进的饿狼，幸亏王瑄及时呈现并力挽狂澜，但心伤未愈的他也今后完整沦为王瑄鼓掌间的一颗棋子……

可在他供应如此有代价的动静以后，卫戗看他却只余白眼，叫他倍感无措：“怎，如何，我说错了甚么？”

直到亲耳听到桓昱诘问，他才确信，她真的爱他，可她已经不在，想劈面跟她说句对不起都办不到，俄然就想起当初他把她灌醉，她双眼迷离的盯着他的娇憨笑容，那样纯真，那样斑斓，那样的令他怦然心动！

他和卫戗是宿世的伉俪，他不但是她上辈子的挚爱，还是她心头肉的亲生父亲，就算这辈子，他也曾与她定过亲，即便他父亲替他退了婚事，但只要言语一声，想来虞姜在看到卫毅已经残废的环境下，定会软磨硬泡促使卫毅将卫戗嫁给他，而他们王家岂会准予他王十一郎迎娶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继任主母，说到底，究竟谁才是外人呢？

桓昱带领卫戗的亲卫，耗时半年，终究打捞出她的湛卢剑，双目赤红的桓昱提着剑来见他，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墨客，却差点执剑劈了他。

如此一来，她如何能够长命，回顾她长久的平生，前十五年，在南公的羽翼之下，她上树掏鸟，下河摸虾，无忧无虑的长大；后十五年，她为撑起卫家摇摇欲坠的门楣化作男人，又被用心不良的他引诱，成为达成他胡想的强大臂助，立下赫赫军功，也积下累累伤疤，终究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了局……

在他学会检验的那十几年当中，他常常抚心自问：她绝色倾城，仙颜远超谢菀和珠玑；她万夫莫当，才气对抗前朝名将；她贤能淑德，经心全意助他完成大业……除了出身稍逊虞濛，她那里不好，令他那样对她？

她的死给他沉重的一击，另有那些远远的低估了她的感化的家伙们，为了那一点点蝇头小利不吝杀鸡取卵，且伎俩是那般粗糙而卑鄙，乃至令他十几年汲汲营营建立起来的名誉瞬息崩塌，即便那些把赌注全数压在他身上的野心家们未经他点头便遵循之前打算，大张旗鼓的把虞舒抬进了琅琊王府，还是于事无补。

在她方才流掉孩子不久又替他背上黑锅之际，却要在一案之隔的间隔，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怀上他骨肉的爱妾倍加庇护，她内心必定比现在他看到她和王瑄坐在一起，头挨着头筹议军务还要痛上百倍罢！

“咦，殿下这是如何了？”卫戗不慌不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