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幺蛾子无孔不入（3）[第1页/共2页]

温婉蓉想何止膝盖受不了，还受不了覃炀的滑肠子，但身子确切不舒畅，就坐下来。

覃炀感喟，究竟摆在面前，逝者已逝，重生不成能。

他能如何办？

话说到温婉蓉内内心，她从有身开端，满心母性被激起出来，爱孩子赛过爱统统：“但是孩子没了啊。”

“以是你选儿子？”

“我等你一辈子。”

温婉蓉被问愣了，她思考好一会，摇点头，说选不出来。

老太太握紧九凤杖，神情庄严：“甚么事？”

“哎，你打我，你还哭？”覃炀把蒲团往温婉蓉身边挪了挪，“从小到大，除了祖母，我娘都没打过我，就你打我。”

温婉蓉连续几天没睡好，这一觉睡得很沉，覃炀没吵醒她，等罚跪时候一到，就把人抱回屋，放到床上，好好睡。

覃炀腿跪麻了，干脆盘腿坐下，要温婉蓉也坐着说话：“祖母不在，别断念眼，真跪一个时候，膝盖受不了。”

气候开端热了，覃炀燥不过，不想也懒得管后院的事，干脆躲到荫凉位置吹鞠问风，免得最后屎盆子扣他头上，绵羊怪又怪他，可贵哄。玳瑁不罢休，跟过来，把刚才的题目又问一遍。

“厥后呢？”“那年我十八，我爹带我和我哥打那场战役，他或答应以不捐躯，但说有伤害，非把我留后防，战役打了三天三夜，一个马革裹尸，一个掉入绝壁，连尸身都找不到。遗物是我背回燕都，祖母说，我爹保我

温婉蓉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覃炀听不下去，过来抱她。

因为覃家总得留一血脉。”

覃炀思忖半晌，指着一排牌位最末端空出小小位置，跟温婉蓉说：“我拉你来，是想给你看，儿子的小灵牌做好了，过两天棺材铺送来，放到祠堂里阿谁位置。”

温婉蓉边哭，边跪在覃炀中间。

覃炀接着说：“退一万步，就算我放过你小娘，你感觉温家会放过她？”

“跪好！”老太太没说停，谁都不准私行行动。

头一次闻声覃炀谈及最亲的家人，温婉蓉临时放下芥蒂，听他说：“从没听你提起。”

“到时儿子出世，你舍得撇下他不管？”覃炀笑起来，仿佛捏住她软肋，“你小产，就满腹怨气跟我闹这么久，真生了，你舍得撇下我，也舍不得撇下那小子。”

见温婉蓉不吭声，他接着说：“你晓得我爹如何没的吗？”

覃炀张口结舌，他也深思过这个题目。

“因为儿子没了？”

覃炀想想，思路仿佛一下子拉到很远：“杜废材一品护国将军的职位，曾经是我爹的，不是我爹捐躯，有他甚么事。”

冬青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毕恭毕敬回一句，奴婢这就去办。

老太太没对温婉蓉心慈：“哭够了，也去跪，两人好好检验检验。”

沉默半晌，覃炀俄然想起之前温婉蓉有身时问的无聊题目，现在换他问：“如果儿子和你小娘，二选一，必须选，你选谁？”

“不想谅解你。”

下午也不去枢密院，就坐在祠堂陪温婉蓉。

“对。”温婉蓉想想，别别嘴，“我小娘也没了。”

冬青怕温婉蓉的身材受不住，踌躇一下，想劝：“老祖宗……”

“这事，我有错。”覃炀说着，起家把温婉蓉抱怀里，拍拍她的背，一肚子话化为一声感喟。

罚跪时候还没结束，温婉蓉服了药，经刚才一闹，精力不大好，窝在覃炀怀里睡了。

温婉蓉蹙蹙眉：“可我小娘有甚么错？她养了我十年，一样是我的亲人。”

可如果孩子还在，何至于此，他们现在应当是最欢愉的一家三口吧……

温婉蓉靠在他肩头冷静堕泪：“覃炀，事理都明白，我就是内心难过，没法谅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