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很饥渴[第1页/共3页]
他断了头的颈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全浇在了她身上,眼唇大张,瞳孔覆上一片灰白,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如何办?
面前俄然有刀光一闪,在她身上残虐的兵士顿住了,有甚么东西落下来砸在她头上,面前一片血红,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淋了她满脸。
比年战乱,性命早就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不如羊圈里的一只羊。
江柔惶恐失措举着木棒一步一步后退,浑身抖得像筛糠。
她咬住嘴唇惊惧堕泪。
混乱间,有熟谙江柔的邻居于心不忍,推了她一把,“小柔,别愣着了,快逃命去了。”
身上的人哭声锋利,沈十三被震得耳朵发麻,见梁正还杵在哪儿,便吼他,“腿断了啊?要老子来抬你?”
她吓得失了声,愣愣抬头,看到一个男人。
女子跪在地上,血浆糊住了她大半张脸,衣衫混乱,沾满灰尘血迹,哭得声泪俱下,眼泪划过脸颊,将脸冲刷得班驳。
江柔满脸腥稠的血,颤抖着把身上的无头尸身推开,胡乱拢起衣裳,跌跌撞撞去扶她,她哭出声来,连一句整话都说倒霉索,“张大娘,你,你如何样,样了?”
俄然,一个妇人隔着一篾竹篓跌倒在她火线,一个兵士从她身后追来,一边解裤子一边奸笑,“你跑啊,嘿嘿,老子还没尝过大肚婆的滋味,明天爷要好好爽爽!”
这是游牧民族的战役传统,每一次屠城都带有政治色采,一则威慑各城,二则……充作军粮。
张姚氏亮出尖牙,狠狠咬在匈奴兵士膀子上,恨不能撕下他半条手臂。
说出去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他们所过之处,杀人饮血吃肉,比妖怪更可骇。
你觉得你是女人啊?老子又不睡你!
江柔不竭的踢打,如同一只撼树的蜉蝣。
这里的军粮,是真正意义上的军粮,匈奴南下侵犯,后备军需不敷时,城中若没有充足的粮食,这一城百姓,就是他们的粮食。
女子一张脸贴上他的冰冷的铠甲,蹭去了脸上的血污,模糊能看出这是一张挺都雅的脸。
奉新郡是个小城,常日里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东邻西舍都携着包裹仓促避祸,没有人重视到这个独安闲街头彷徨的女孩儿。
张姚氏满脸盗汗,下身流出一摊水,她抓住江柔的手,喘着粗气,“小柔,稳婆,稳婆,我,我要生了。”
沈十三拐过转角,闻声身后有人在喊他。
江柔小跑着追上他,噗通跪在他面前,“军爷,请救救我们,张大娘要生孩子了,但是我们找不到稳婆。”
只感觉地上的大肚婆刹时成了昨日黄花。
江柔想探听父母的下落,可郡城即将被攻破,没有人有耐烦听她说话。
兵士被咬得疼了,一脚把她踹出去,骂骂咧咧,“等老子办完事儿再来清算你。”
他把‘唰’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不然把你们一块儿捅死。”
江柔退到墙角,避无可避,匈奴兵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木棒扔到地上,把她赛过在地,两手制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道:“小娘子,你这根棒子没甚么用,哥哥的这根才有效,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浸凉的刀刃贴上肌肤,刚才的惊骇又浮上心头,江柔吓得说不出话,跌坐在地上,眼中的惊骇一点一点加深,
江柔在竹篓里瑟瑟颤栗,久久不敢转动。张姚氏绝望闭眼,泪水没入鬓角。
此人穿大秦官兵的甲胄,莫非不是救兵吗?大秦的将士如何能够做到对大秦子民见死不救?
梁正摸了摸后脑勺,非常不解。
一声轻响,骑在身上人的行动停了,她睁眼去看。
她大步向前跑,追上男人,扑畴昔紧紧抱住他一条腿,“官爷,求求你救救张大娘吧,那但是一尸两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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