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端午[第1页/共3页]

萧驰野把马鞭扔给后边的晨阳，一边解着臂缚，一边入了席。

楚王李建恒等了他一早上，见着人从速说：“你干吗去了？可急死我了！”

“是啊。”萧驰野越笑越坏，“那不是给本身添堵吗？玩儿最痛快了。”

“做人哪。”李建恒点着筷子，说，“就是得锦衣玉食地养，混吃等死地活。他们讲甚么潘党甚么外戚，斗得死去活来，累不累？那都有甚么意趣。”

李建恒气道：“你是不是兄弟？须得给我想个别例弄他一次！潘如贵碰不得，小福子也得挨打！”

“王大人何必起火，二公子也是快人快语。”他摘了遮阳帽[1]，用帕子擦动手，说，“鄙人户科都给事中薛修卓，就是为着这账来的。”

“萧大人。”王宪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是户部不给你拨银子，是眼下库银开支尚未算清，上边潘公公不批红，我们真的没体例拨啊！”

萧驰野立即看向后边的晨阳。

“忙着吃酒。”萧驰野也笑了，那眼盯动手里的茶，侧颜有几分不端庄，“春季一到就是都察，得请人吃了酒，才气保住这闲职。”

“算账要时候。”萧驰野端着茶盏喝了几口，“我这不是等着吗？不焦急。”

明天开春，皇上病重。太后为着此事，叫人在宫中大兴土木，要建梵刹为皇上添福诵经。工部得了差事，得从端州迎批木料，为着省钱，就唤禁军去运。禁军把木料运入了阒都，太后又因海阁老的上奏，撤了建寺的筹算。户部手头就缺了这笔银子，拖了禁军两个月，迟迟没给结。

李建恒更努力，说：“我前些日子出去避暑，在庄子那边又见着她了！小娘子养得细皮嫩肉，瞧着比五年前更可儿，看得我心猿意马，恨死宦官了！狗贼横刀夺爱，坏了我一桩好姻缘，这事儿能完吗？不能完！”

开宴时李建恒已经忘了人，萧驰野留意看了看潘如贵那边，却没瞥见小福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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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似是睡着，李建恒见他不吭声，便说：“策安，你听着没有。”

李建恒先就着娇宠的纤手喝了口冰酒，才说：“我上回给你说的那女子，你还记得吗？就是五年前我养在庄子里，筹办自个儿收的，成果被小福子那王八羔子拿去贡献了潘如贵那阉贼！”

满座宫眷一阵骚动，都用丝帕掩住了口。

李建恒悻悻，说：“那打一顿总成吧？不出这口恶气，我连饭也用不下。话说你比来是如何了？老是精力不济的模样，早晨做甚么去了，我上回给你挑的雏儿你如何还给打发了！”

咸德八年，正值隆冬。

户部主事王宪的团领衫被汗濡湿，他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不止一次抬起乌纱帽擦拭汗水。

“打死不成。”萧驰野闭着眼说，“潘如贵如果因为这事恨上你，今后有的是费事。”

“浪啊。”萧驰野坐下饮尽了凉饮，见屋子里边镇着冰盆，便伸展着四肢，躺那罗汉床上，说，“这儿舒畅，外边热得人头昏。我睡会儿。”

李建恒看他那目光，也笑，说：“都察如何回事，谁敢抹了我兄弟的官？你那但是皇上亲封的，我们是奉旨混日子。这么着吧，赶在秋前，我在府里开个赏花宴，你把人都请一请。”

萧驰野说：“整天急，没事吧？”

“欸！”小福子尖声欲喊，却被人一拳给捣晕了。

薛修卓表字延清，人看着格外儒雅。他也不看账，对两人说：“户部的难处，我是晓得的。二公子，你看这般，前些日子泉城供了批丝，我们折兑银子，拿丝如数给你结了，行吗？”

恰好湖边起了鼓声，李建恒丢了筷子，起家催道：“逛逛走！龙舟竞渡，他们保准儿要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