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顾疯子[第2页/共2页]

卫书微微一笑，说道：“大嫂出身白家，琴棋书画天然样样精通。”

长街虽邻近秦淮河，然距繁华地段稍远，少了些脂粉气，多了些属于江南贩子的炊火。

因为乱世纷争，百家争鸣，当代戏曲与苏幕遮宿世出现出的要更早些，在内容表达上更趋势于大胆和怪诞，拉大张力表述各家各派的主张，然在贩子之间，乡民对此是不感兴趣的，是以苏幕遮迈入的戏园子，上演的是一出近似于宿世《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

卫书见苏幕遮风趣的打量堂倌的行动，待堂倌忙完后，挥手让他下去，说道：“公子，这本领可不是等闲练成的，得有个三五年的工夫，他们行话叫‘凤凰三点头’，可谓一绝。”

卫书干咳一声，降落声音问道：“听闻公子成心重整千佛堂？”

“啊？”苏幕遮惊奇，手指着戏台，问道：“恶人受惩，上虞柏家亦同意他们婚事，如何前面另有故事？”

王府外便是船埠，苏慕遮命主子唤了一浅显的乌篷船早早在此候着。

在先皇被刺身亡后，苏牧成以苏家贴身近卫为根本仓促建立了千佛堂用以对于影堂，然这些侍卫尚且不能护得先皇全面，更遑论对于埋没在暗处的影堂了，是以苏幕遮提出了重整千佛堂的主张。

卫书殷勤的号召堂倌过来，堂倌回声而至，立品必然间隔外，右手揭开苏幕遮面前的茶壶盖，左手拎高铜壶，长长的壶嘴冲下一点、二点、三点，热腾腾沸水注满茶壶，桌上滴水不落。

“动静挺通达的。”苏幕遮看了卫书一眼，目光投向戏台，说道：“千佛堂的确要重整，不然以现在千佛堂的本领，影堂的外相都伤不着。”

苏幕遮放下茶盏奖饰一声，却见卫书心机压根不在戏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卫书说道：“不是我动静通达，现在全部北府军都传遍了。”

日头稍斜，天气尚早，走累的苏幕遮边领着世人走进了一家戏园子。

沿街茶坊最多，自耆宿名流到工匠农夫，三教九流的人，将茶社坐得满满的，他们有人在议事，有人在叙谊，有人在谈买卖，也有白叟提着鸟笼在临河的窗边逗鸟闲谈，笑看河岸上来往穿越的船只追逐功名与利。

“噗”，刚饮一口茶，酝酿如何挑起话头的卫书闻言将茶水全吐了来。“咳咳。”卫书忙擦嘴，神采诡异的对苏幕遮说道：“公子，这出戏刚过半场，还未完呢。”

乌篷船出了清溪，在划入秦淮河的时候，河面变的拥堵起来，无数乌篷船、画舫、商船在这里堆积，士人学子在船头高谈阔论，一副承平乱世的模样。达官朱紫的船舫有轻舟相引，苏慕遮一行人坐着平常的乌篷船，无人将他们认出来，乌篷船是以担搁下来，苏慕遮见状便让船夫在邻近船埠停靠上了岸。

“我靠，”苏幕遮出口成脏，当代次爆出这句脏话，“婆媳大战？《孔雀东南飞》！”

直至唱到柏氏女休学先归，苏幕遮才回饮茶，随口问道：“这出戏不错，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