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第2页/共3页]

世人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只见一个青色衣衫的年青男人，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坐下骑着一头瘸驴，在那边点头轻叹，一脸不觉得然的神态。

这时，女子的火伴也都围上来，此中一人道：“这小子说话不长眼睛，少跟他啰嗦，先割掉他舌头。”另一个道：“割掉这小子耳朵，叫他多管闲事……”

碧衣女子猛地跃起，身如掠水之燕，两三个起落已站在男人驴前，仗剑一指，冷喝道：“你是甚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道人低喝一声：“来得好!”飘身急退，双掌一旋，掌间蓦地腾起一团黄色霞光，蓦地将大葵扇一推，一道绚浪激射而出。碧衣人横剑一封，“嘭”的一声，直震出四五丈以外。

吕逊欲脱手，但相隔数丈，施救已来不及。

长髯道人见大肚子道人一掌退敌，忙抢身上前，喝止道：“师兄先退下。”大肚子道人一愣，略一踌躇，飞身倒掠，飘然退出数丈。

就在这时，忽听不远处一声长叹，说道：“易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世人不知媾和修好，动不动便打打杀杀，不亦悲夫……”

长髯道人听了，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此人一身短衣装束，黑布蒙面，一双眼睛阴冷如电，寒光四射。

这长髯道人姓吕，单字名逊，道号无妄子。那使大葵扇的道人叫吴旋，道号无咎子，生得红脸虬髯，脾气粗暴，顶门上光秃无发，只在脑后留了两个髻。因他肚大腰圆，非论寒暑常袒肚露脐，故江湖上皆叫他大肚子道人。

吕逊之以是沉吟，实是不知如何回嘴：一者，天师派出任全真掌门，乃天子敕令，并非是私心越俎代庖，然以朝廷法律来辩白江湖争端，实非明智之举；二者，武当现在虽以全真为主，历代却多有别的宗派传道，天师派执掌全真，却也并非没有先例。但目前情势，如果极口回嘴，必将局面更加激化。

吕逊心中一懔，此人摘叶伤人已非常了得，潜踪于此而无人发觉，更令人可骇。顺暗器来势，一瞥眼，只见石牌坊的兽头上，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只大雕占有在那边。此人似从天而降，极是高耸，世人这时也都发觉，骇异之下，一片惊呼。

世人都是骇然一惊，只见女子右手手腕上，兀然呈现一道血痕。

碧衣人见久攻不下，又急又怒，回臂一振，剑锋上顿时显出两道剑晕，嗤嗤作响。两道剑晕一黑一白，回旋交叉，向大肚子道人滚卷畴昔。

碧衣女子听了，秀眉一扬，愤然道：“好个分歧事理！你说事理，倒要就教了，叨教道长，此处是那里？贵派是何门派？”长髯道人微微一笑，淡然道：“何必明知故问，此处天然是龙虎山，敝派天然是天师派。”

二人身影迭闪，剑芒乱舞，紧紧地斗在一起。

腕伤虽深，却未伤及关键，明显脱手者志在救人而不在伤人。有两人霍地拔出刀剑，四下环顾，破口痛骂：“甚么人？暗中偷袭，算甚么豪杰豪杰！”“明人不做暗事，有种的滚出来，别做缩头乌龟！”嘴里乱叫漫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却寻不见人，模样显得非常好笑。

男人刚要答话，他坐下那头瘸驴俄然抖了抖腿，扬开端来，“嗯昂，嗯昂”长叫了两声。这两声鸣叫，像在答她问话，又像在嘲戏她，只不过这瘸驴仿佛正患感冒，叫声沙哑，并不清澈。世人见状，一阵哄然大笑。女子顿时满脸紫涨，肝火更盛。

吕逊心下明白，这些人远涉而来，斗剑比武，一些便宜未沾，一腔肝火正无从宣泄，江湖中人，又值年青气盛，说得出便做获得，那可决计不是唬人。心念及此，忙大声道：“女人，我们有曲解，千万不成伤及旁人！”